第145节(1/2)

作品:《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番外

    前那条路时都前呼后拥, 威风极了。

    我透过浣衣局脏污的门缝偷偷望了好几年, 终于找到机会一跤跌了出去,正正摔倒在他脚下。

    立即就有几个小太监站出来呵斥, 架着我的手脚往旁边拖。

    这一拖下去只怕就要被打得半死。

    那一瞬间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钳在肩膀上的手,抱住那位掌事公公的小腿大声求他收留我。

    我至今仍记得那位掌事公公短促地笑了一声,嗓音轻而尖利,犹如看到一只好玩的蚂蚁般慢悠悠开口:“想做咱家干儿子的海了去了,属实不缺,就缺个舔鞋的玩意儿,你可愿意?”

    “愿意的!愿意的!”我跪在地上连连点头,生恐错失了这次机会。

    舔鞋算什么,泔水我都不知喝过多少次了。

    掌事公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伸出了左脚,光滑的靴面上只沾了一点点灰尘,比泔水不知干净了多少倍。

    贵人就是如此,连鞋子都那么干净。

    我伏下身,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伸出舌头,在他靴面上舔了一口,随即仰起头,露出讨巧的笑容:“求干爹疼我。”

    “有点意思。”

    就这样,我成功靠上了第一棵大树。

    干爹脾气不好,每每伺候完先帝回来都一肚子窝火,动辄摔碗骂人,有次一脚踹到我肚子上,疼得我好几天都站不直。

    但日子总算比浣衣局好过多了。

    至少不必挨冷受饿。

    干爹吃剩的饭食于我而言都是从未见过的美味佳肴,夜里我便睡在干爹床边的脚踏上,彻夜不熄的炭火暖融融的,舒服极了。

    阿娘来找过我几次,可每次我都生恐被干爹看到,搪塞了好几次,最后发火了,把她偷偷省下送来的干饼子丢出去,警告她别再来找我。

    “谁要你的破饼子,狗都不吃!”

    自那以后,阿娘再也没来找过我。

    可我知道,她只是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每当我替干爹办事路过浣衣局时,总会有一双眼睛透过门缝偷偷地看我。

    可是那又怎样呢?

    我好不容易才从浣衣局爬出来,靠自己过上了体面的生活,谁都别想再把我扯回去。

    十五岁那年,我遇见了宣和。

    她比我小两岁,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却会为了因犯错被罚跪的我向先帝求情。

    那高高在上的先帝将目光短暂地投射在我身上一瞬,那一刻我心潮澎湃,以为机会终于来了,转眼先帝却将目光收了回去,怜爱地刮了刮宣和的鼻子,语气是我从未见识过的宠溺。

    “好好好,父皇都听宣和的。”

    我的目光迅速黯淡下去,委顿在地上无人问津。

    宣和从小被养在宫里,受万千宠爱长大,又是豆蔻年华——对谁都抱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善意。

    不像我,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我偷偷在袖中养了一条小毒蛇,趁她走下轿辇时放出来,再佯作救她扑上去——

    成功被毒蛇咬了一口。

    果不其然,她缠着先帝给我请了太医,又将我要到了她宫里养伤,让我与她同桌吃饭,又担忧我一人受欺负,特地嘱咐宫里的侍女对我多加照顾。

    她心思单纯,所思所想在脸上一目了然。

    我只需顺着她的喜好说话做事,再卖上几句惨,她便将我当做好朋友,就连得知我还未净身后都想方设法隐瞒了下来。

    真是太好骗了。

    我从干爹的狗儿子,摇身一变成了公主殿的贴身太监,假的。

    公主待我好,下人自然捧着我,就连我那动不动就打骂我的干爹,见着我都要卑躬屈膝,谄笑着称上一句喜公公。

    宣和性子活泼,三天两头没个定性,最近几日更是频频外出,有次还将自己手腕弄伤了,太医院翻天覆地一顿折腾,连先帝都发了好大的火。

    先帝对他这个女儿,可谓疼到了骨子里。

    宣和却满不在乎,甚至有些微微排斥父皇对她过于频繁的小动作,她抽了抽小巧的鼻子,偷摸将太医院留下的伤药藏了起来。

    傍晚时分又说要去赏花,将一应侍女留在御花园内,自己偷摸绕了好几条路,钻进了重叠的假山石洞中。

    我偷偷跟上去,躲在假山叠石一侧,偷偷窥探着里面的动静。

    石洞最深处半躺着一道身影,宣和踩着碎石靠近,蹲在那人身前,从怀里拿出偷偷藏起的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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