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2)
作品:《赤松图木[虐恋]》
楚,就在俩人不甘示弱数得头晕眼花脖子疼时,没注意到身前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个陌生的妇人。
她神色略显僵硬,有些不自然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成南和余不行心里也都有些打鼓,以为是要遭训斥,却又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这时那人上前一步,往他们怀里塞了个鼓囊囊的纸包,一角向上折起来,露出里面满满的饺子。
莫说成南,就连余不行都是一脸茫然,那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带着些愧疚,还有点释然:“那天土匪把你们带走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她抿了抿嘴唇,说:“真对不住啊。”
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那妇人走后,他们坐在火堆旁分吃那些尚且温热的饺子,吃着吃着就笑了起来,半天停不住,余不行嘴里的饺子都喷到火堆里了,呛得咳嗽了大半天,停下时眼圈都红了。
这一夜很长,小孩子不禁熬,街上慢慢安静下来,只有各家门前的灯笼还在尽职地亮着。包饺子的油纸扔进火堆里,很快便与其他灰烬融为一体,成南心满意足地烤火消食,余不行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堆细竹条,就着火光慢悠悠地编着。
他的动作算不得娴熟,一会儿功夫便被扎了好几下,成南听他在旁边嘶嘶哈哈,自己都觉得手疼,余不行却浑不在意,大半天过去,一个没糊纸的竹灯笼还真在他手中成了形。余不行不免得意,扬眉道:“等过了年我就卖灯笼去,早前先找几份工一块干着,等之后的手艺越来越好,我就盘个灯笼铺子,每天赚他个几两银子,然后买一处大宅子。”
成南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听余不行问他要不要一起,连忙点头,生怕晚一点大宅子便没了。余不行再编下一个灯笼的时候他便凑在一旁认真地看,手中跟着比划,等好不容易编完,余不行引了火堆中的火,将里面的一小节灯烛点燃,然后便将那灯笼递给了成南。
成南一开始没明白过来,还以为余不行是要他帮忙拿一下,谁知余不行却枕着手往后一躺,不打算拿回去了。
“给你了。”看着成南疑惑的神色,余不行眯着眼笑,“别的小孩都有,我们阿团也不能少。”
成南不高兴地争辩了几句,随后将那简陋的灯笼摆在身前看,一会儿又拿起来,小心扯掉了上面支起的一片竹丝,火光映在他清透的眼瞳中,跳跃着很简单易得的满足与欣喜。
正对着的春槐街里一扇院门打开,白茹兰走出来,喊成南说:“小南,进来吃饭。”
成南看向一旁被无视的人,余不行一脸自在,拿过另一只小灯笼点了火塞到成南手里,笑着向他挑了挑眉。成南便拎着那个给白茹兰家小孩的灯笼站起来,随着白茹兰进了门,半天之后再出来,手里还端了个盛满饺子的碗。
他张口便忍不住打了个嗝,觉得过去二十多年都没吃得那么饱过,稀奇地感受着所谓“撑”的感觉,一边有些幸灾乐祸地将碗递给余不行,尽职尽责地传话:“茹兰姐说,包的饺子太多吃不完,剩下的让我拿出来喂狗。”
余不行假意踹了他一脚,嘀咕着“骂谁呢”,坐起身风卷残云地将那碗饺子吃了个精光,速度之快令成南忍不住咋舌,然后便是与成南一块瘫在地上揉肚子。
不知躺了多久,旁边火堆的势头渐弱,成南起身去找他那根不知扔去哪的木棍,刚站起来走了一步,城里城外忽然鞭炮齐鸣,天上彩光闪烁,地面都被震得颤动,他止住动作定在原地,直到这一阵喧闹过去,周围略微静下来,他低头看地上坐着的余不行,很轻地说了一句:“冬天过去了。”
就在霖川城中鞭炮大作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亦是同样的热闹,然而最中央的皇宫里却迥然是另一幅景象。
除夕之夜有宫宴,皇城军备相较往日说是更严密,却也更松懈,酒肉热闹熏软太多人的神经,就连那些护卫军也难逃其外。酒宴之后,有被下人搀扶着回家的,有要去他处寻热闹的,有去看京中烟火繁盛的,似乎到处都是一片洋洋喜气。
皇帝李重勤这晚也喝多了酒,原本是打算去皇后宫里的,然而路过中心殿的时候他忽然改了主意,让下人落了轿朝殿中走去。早朝时站满大臣的宫殿空无一人,只有无数盏灯火尽职尽责地护卫着大殿的尊严,李重勤挥退所有侍从,独自朝那高高在上的皇椅走去。
宽大的鎏金木椅上嵌着尊贵的龙头,象征着独一无二的最高权势,他每日都会坐在上面俯视着他的臣民,但奇怪的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时常有这龙椅没有真正归属他的感觉。怪只怪这上面坐过太多的皇帝,物件始终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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