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回那个痛到窒息的夜。

    漂亮哥哥的脸上满是血污,唯有一双眼睛还闪着光,他不管自己被按在地上啃噬的血肉,只急切地对铃铛说快跑,跑出去。

    铃铛听话地跑了,他攻击瀚海国小王爷以致晏大人亲自审理案件,再无庇护的班主入狱不日问斩。晏公子不计前嫌介绍他被新京楼主人收养,而铃铛也争气,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他花了十年时间将新京楼地上地下势力发展到极致鼎盛,如今连京城的大官儿都要对他客客气气。

    “比如说我爹我叔我姑和我爷。”小孩总结道。

    铃铛闻言轻笑,他拿帕子擦去小孩嘴角的糕点渣,将他交给气喘吁吁赶至新京楼的小厮:“外面危险,小公子以后不要随意乱跑了。”

    “那我还能来找你玩儿吗,”小孩抓着他不撒手:“故事还没讲完呢。”

    “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他摸摸小孩的脑袋,遥遥冲街边马车作了一揖:

    “当年铃铛未谢晏大人恩德,今日特将小公子找回报恩。”

    他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去,冲探出车窗依依不舍的晏小公子挥手告别。另一只拢在衣袖中的手摩挲着那块月牙状的玉,月牙的尖角早已圆润,当手指摸到纵裂处时,铃铛福至心灵地回头。

    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被人驱赶至街角,酒楼小二嘴里还骂着讨吃鬼之类的话,铃铛叹了口气将玉收回怀中,心想今日怎地捅了小孩窝。

    他飞身上前将小乞丐从高高扬起的棍棒下解救,小孩怕自己弄脏恩人华贵的衣服便挣扎着想从香香怀抱中下来,直到铃铛像耍戏法一样掏出一块马蹄糕后才安静。

    他捧着马蹄糕狼吞虎咽,手腕上月牙胎记刺痛了铃铛的眼。

    2、鹤栖春山

    烟花三月下扬州。

    在烟雾缭绕、繁花似锦的三月,晏鹤洲隔着珠帘惊鸿一瞥,便误了二人一生。

    彼时晏二公子行走江湖,受友人之邀至扬州赏花。江南清风绿柳如梦似幻,晏鹤洲看了两日却乏味地很,毕竟晏夫人出身扬州大族,府中景色被她打理地与真江南大差不差。

    友人不甘落了面子,他翻来覆去思来又想,终于神神秘秘地拽着晏鹤洲的袖子小声道:“扬州有一物,京城定然没有。”

    看出晏鹤洲来了兴致的友人唰地一声打开折扇,端得是风度翩翩:“在下今晚带晏兄去开开眼界。”

    着实是开了眼界。

    “我不去青.楼。”晏二公子光风霁月,骨子里的世家教养令他无法踏进此类烟花之地,晏鹤洲当下便决定要走,却又被江湖谱排名第九的友人不由分说地抓进门。

    “这哪里是青.楼,”友人面上笑嘻嘻地招呼里面的人上前待客,掌下按住晏鹤洲的力度丝毫不轻:“这里明明是楚.馆。”

    话本中多有英雄于烟花之地拯救被迫委身的美人桥段,职业换一换性别换一换,晏鹤洲看着面前被刁难到衣衫不整的男美人和地上刚被自己扭断手腕哀嚎如猪的男人,颇有些头疼。

    尤其男美人一双如水眉目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含樱口开开合合,正焦急地说公子快跑。

    人长得好看,怎么声音也这么好听。

    晏鹤洲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待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被美人拽到一处卧房。

    怎么这里人老喜欢拽人袖子,晏鹤洲低头整整自己快被拽成咸菜干的云锦袖子,而后不经意地抬眼....

    美人纤细光滑的蝴蝶背上纹着大片延绵春山,其中有点点红梅,顺着后背的脊骨一路而下。

    直至——

    晏鹤洲及时转过眼,他不敢再看,只能低头将平整的袖子重新扭成咸菜干。

    晏二公子何曾这么憋屈过,纵然他儿时拜在医谷学医顽皮烤了谷主的药兔来吃,也只会被说一句:“我徒天赋过人,打小就知道兔子的美味。”

    天赋过人的晏二公子咳嗽一声,他紧紧盯住鞋尖,眼珠是不向美人处偏侧半分:“既然公子没什么大碍,晏某先行告退。”

    晏鹤洲维持住抱拳的动作等了一会儿,男美人没什么动静,他悄悄抬眼,只见美人已然晕在床上不省人事,晏鹤洲顾不得男女....不,男男大防,捂着眼睛精准摸到细腻光滑的手腕。

    意料之中。

    无论说得再怎样风雅,烟花之地总归是供人享乐之处,腌臜手段层出不穷。何况今日那男人是有备而来,一早便向茶水中下了药。

    “得罪了。”晏鹤洲心中默念,他拿过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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