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宴辞眸色顿时冷了几分,不在意地说:“别自恋了,我照顾你,只是不想让你在计划完成前死了。”

    “否则到时候我得到谢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一边说,一边近乎粗暴地用帕子,给谢究白擦脸上、手上的虚汗。

    面色,动作,语气,都不怎么温柔。

    谢究白却莫名感受到了一点别的情愫。

    但宴辞给出的说辞,让他无法反驳,只能任由对方去了。

    他缓缓闭上眼,失去意识前,叮呼了一声:“我不值得你这样。”

    一个注定快死的病人,不值得任何人倾注这么多心血和感情。

    哪怕宴辞解释过了,他还是要提醒对方这一点。

    主要是,他不想去世前,还背负着一份不能回应的感情,虽然他不会愧疚,但他会觉得沉重。

    宴辞看着床上瘦削的人,握紧了拳头,那双通红的眼,有愤怒和浅淡的恨意。

    他就是恨谢究白,非要把话说得那么分明,逼着他去看清自己在犯贱。

    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的高傲,和自尊,踩在脚下。

    这个人真狠,对他狠,对自己也狠。

    后来,谢究白发觉宴辞消失了两天。

    可能是那天晚上他说的话,扯掉了对方的遮羞布,让对方难堪了。

    但谢究白并不后悔,甚至觉得这样就好,只是会有一点遗憾。

    他很难对别人产生好感,所以宴辞很特别。

    随着入冬,谢究白的病越来越严重,以往林医生开的药,似乎也不怎么管用了。

    谢究白时常只能在床上,或者藤椅上,躺一整天,看着外面的雪景打发时间。

    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渐凋零。

    大概,哪天清早,他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吧。

    谢究白没觉得多留念这个世界,反而是解脱。

    至少死了,晚上就不用痛得死去活来。

    闲暇时,他会想,等他死了,会不会回到原世界?

    那还挺好的,原世界里,他的身体还算健康,不用承受病痛,不会英年早逝。

    谢究白心底已经放弃了,但他没想到,宴辞没有放弃。

    从某天起,宴辞开始忙碌,经常带一些人来谢家,给他看病。

    但每个人走的时候,脸色都十分凝重。

    他们每摇一次头,宴辞眼里的绝望就会深一分。

    谢究白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也懒得去探究。

    直到有天半夜,他突然醒来,却看见宴辞枯坐在他床头,一脸的落寞和痛楚。

    那一瞬,冷血如谢究白,心脏也猛跳了一瞬。

    骤然想起,原来之前他每天晚上,意识不清时,模糊地听到的几声叹息。

    原来宴辞从没有离开他,放弃他,每晚都在床前陪着他。

    只是宴辞也高傲,不允许他几次三番践踏自己的自尊心,所以一直是偷偷来,偷偷走。

    谢究白一时间,心口酸涩的疼。

    他知道宴辞对自己认真了,也知道他再怎么劝都没用。

    能做的,只是装作熟睡,闭上眼,翻身背对,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入冬后,天气变幻无常,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铺了满院子。

    有天谢究白在窗前赏雪,看院子里的梅花,宴辞突然来了。

    宴辞在他身旁坐了很久,语气淡淡的:“谢一秋死了。”

    这个结果,谢究白一早从书里知道了,但还是佯装惊讶,把话题延续下去:“怎么死的。”

    宴辞:“他娶的新老婆,说是给亡夫报仇,把他给捅了。伤到了要害,当场身亡。”

    谢究白:“那个女人呢,怎么样了。”

    宴辞:“她自己不想活了,去自首了。”

    谢究白点点头:“那谢家现在,拥有话语权的人,只剩我了。”

    他看向宴辞:“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兑现。”

    宴辞骤然攥紧拳头,半晌才冷着脸同他对视,又冷笑道:“我想要整个谢家,你给吗。”

    谢究白垂着眼思索片刻:“可以。过两天我让人给你送一个婚姻合同,按照我母亲的遗嘱,只有我的合法伴侣能继承谢家,到时候你签了它。”

    “我大概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等我死了,你就能名正言顺掌控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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