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死死地盯着他,眼眶却逐渐红了。

    等谢究白说完,他啪地一声,拍掉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笑着:“行。”

    他话都没多说一句,压抑着怒气站起身走了,关门时那力道带着发泄,澎的一声震耳欲聋。

    等出了房间,在空寂的走廊上,宴辞才停下脚步,脱力般靠在墙上。

    他颓丧地垂着头,双手捧住脸。

    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就很悲伤,压抑,痛苦。

    之前被谢究白拒绝后,宴辞不是没想过远离这个人,掐断自己的爱慕。

    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等他发觉自己的爱恋时,他对谢究白,就已经是深爱了。

    像是一颗种子在心里发了芽,生了根。

    等他发觉时,就已经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他做不到拔除这裸树,除非剜掉他的心脏。

    前段时间,宴辞尝试过不去见谢究白,但那种想念,折磨得他更加煎熬。

    谢究白的病越来越严重,他能做的,只是不断地找一些名气好的良医,看看能不能减轻男人的痛苦。

    以及半夜时,安静的陪伴。

    说是陪伴,实则对他是一种折磨。

    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被病痛摧折得磨平了高傲,看着他生命力逐渐流逝,那种无力和感同身受的痛苦,让宴辞喘不过气。

    他甚至逃避地躲了谢究白几天。

    宴辞知道谢究白的病,是遗传的绝症,他原本不愿相信,但眼睁睁看着谢究白逐渐衰弱下去,他却越来越痛苦。

    刚才谢究白说,活不过冬天了,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宴辞埋藏在心底的那颗炸弹。

    他才发觉,原来他这么害怕。

    害怕谢究白真的死去。

    那他怎么办?

    更恨极了谢究白那副淡然的样子,仿佛堪破了生死,对一切都无所谓。

    这让宴辞觉得,他抓不住谢究白,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拼命,谢究白都像是一缕烟,会从他的手中飘走。

    这种无力的感觉,折磨得他决要疯掉。

    半晌,宴辞才抹了抹脸,抬头眼睛通红的看了眼谢究白的房间,然后转身离去。

    屋里,谢究白着实不明白宴辞突然生气的点。

    但他的身体很疲惫,不想去思考那些繁复的事儿,会很累。

    索性就回房睡觉去了。

    后来一段时间,谢究白开始嗜睡,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四五个小时是清醒的。

    宴辞找了护工来照顾他,似乎不愿再见他。

    谢究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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