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2)

作品:《铃铛刺+番外

    来我们学校演出梁祝,她竟哭得离不了场,我递了块手帕给她,从此她就跟了我。结婚时,我把子清送我的玉坠交给她保管,她喜欢得不行,说那玉坠像颗晶莹的眼泪。

    我们毕业那段时间,全国正渐渐走出文`革的 yi-n 影,各行各业百废待兴,对人才的需求也达到了顶峰。我顺利地进入了一家研究所,从此开始潜心科研。

    我和惠萍的孩子在八一年出生,是个可爱的女孩,惠萍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梵玲,看不出来妻子竟比我更喜欢小提琴。也是受了妻子的影响,梵玲五岁时就开始练琴,到了八岁,已经能把梁祝的主旋律拉得像模像样。

    梵玲十岁生日这天,家里忽然来了位客人。惠萍把她引见给我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呼吸都窒了窒,那女人四十多岁光景,穿着打扮很是讲究,个子不高,头发短至耳际,见到我时脸上露出了微笑,眉宇间……全是子清的影子。

    “我是子清的姐姐,子湛。”她说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呆立在了那里,一时无法将眼睛从她脸上移开。

    “我和爱人一直在北京,因为他的一些原因,直到粉碎□□后我们才自由。那时,我回到上海来找过家人,去了父母的单位才知道他们已经离世,可我却没找到子清,学校的档案被毁了,那么多的下放人员里我找起来像大海捞针,一度绝望。”我的书房里,子湛和我对面坐着,侃侃道来。惠萍敲门进来,把两杯茶水放在了我们面前,又轻轻离开。

    子湛笑着说,“你的妻子很贤惠。”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喝点水。

    “回北京之后,我和爱人才在一个军方的宴会上遇到龙杰,确切地说,是龙杰找到我们,他告诉了我们一些子清的事……”子湛说着,抬眼看了看我,然后又继续道,“那时我才知道,子清原来去了西北,龙杰说他离开那里时,子清曾托他找我们,因为他也是北京人,而子清知道我和爱人也在北京。可惜龙杰在黑龙江待了三年才回去,而那时我们还没有平反。后来,我按着龙杰给我的地址去了那个小村子,见到了月妹,还有她的孩子,当时那孩子只有八岁,叫小清,长得虎头虎脑,很可爱。我们本来想接他们去北京,可月妹却拒绝了,她说在那里她过得很自在,而且,可以陪着子清……”

    子湛说到这里,眼眶有些红。

    我深深吸了口气,已经不知可以说什么。

    “月妹也和我说了些子清的事……我知道,那些年,你对子清很是照顾。本来早应该来看看你,跟你道声谢,可是,我又怕影响你的生活。最近,我和爱人准备移民,临走前有些东西,我觉得还是放在你这里比较合适,是子清的,月妹给我时说这些东西本来早该放在你这里,只是当时,她还不够有勇气。”子湛说着,从身边拿起了个长盒放到了书桌上。

    那长盒我原本以为是她带来的礼品,此时才看清原来是把琴盒。

    我有些颤抖地把那琴盒慢慢打开,果然,那是一把红色的小提琴,那琴很新,光亮的琴面没有一点瑕疵,连琴弓都没开过封,上面的银丝根根紧束,可是我知道,它是子清的琴,修好后没来得及拉过一首曲子的琴。那琴的下面,还垫了两本书,我默默把它们拿了出来,最上面那本是《柴可夫斯基传》,我微微牵动嘴角,手却忍不住抚过了书面,那是子清最喜欢的书,他一直压箱底的。

    下面一本原来不是书,而是本本子,我把它翻开,只见扉页上写了几个字——“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我眼眶微微一热,,子清那工整的字迹印入眼帘,仿佛把我拉回了那年春天,许多个夜晚,子清在煤油灯下拼命地抄写乐谱,我仿佛又看到那些音符在他笔下翻飞……而现在,它们依然生动,却只是安静地躺在了泛了黄的纸张中。

    我忍不住把那本子在手中翻了几页,突然,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下来,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把那照片拿起来,顿时,眼里的泪再不受我控制,就那么汹涌地流了出来。

    那照片上,田头的铃铛刺旁,我和子清并肩站着,都穿着蓝色的运动衫,对着镜头笑得那样认真……照片的留白处,子清留了一行字,“一九六九年三月二十一日,劲松哥与我”。

    子湛的手抚上了我的肩头,可我却抖得不能自抑起来。

    有些伤痕,无论多少年多少月也不会平复,我看着照片上子清那仍然年轻的脸,只觉得 x_io_ng 口要痛得窒息,我把脸埋在那张照片里,从未哭得那么肆意过。

    那天,子湛等我平定了很久才终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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