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2)

作品:《阿渡夜话之朱衣

    xi_ng ,一字一顿的道:“铢衣自绝於前朝,自绝於孟见亲王,自绝於清高傲骨,而今,皮肉分离,根骨析骸,犬马怖惧,必化作厉鬼魍魉,折无间道,折阎罗八殿,誓报空 xi_ng 秃驴与长孙婊子血海深仇!这些话,你们还记得麽?”

    “阿弥陀佛。”空 xi_ng 左手禅杖,右手执相魔杵,宝相庄严,低声道:“孽障,你活吞九十九颗人心修炼邪功,三世罪业,仍执迷不悟,莫怪老衲手下不留情了。”

    “罪业?”李丹凰手腕轻转,斜斜的拿著红伞,面无表情的道:“空 xi_ng 老秃驴,你也配说这个呢。第一世,你是个痴迷长孙的纨!子弟,第二世,你助纣为虐,今日,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与长孙湛华到底也曾关系不错,我暂且留他一命,你倒是说说,我有什麽理由不先杀了你?!”

    风动,九天雷霆下,五 yi-n 炽火盛。伞柄一转,红影倏然消失,转瞬出现在空 xi_ng 背後,五指毫光毕现,红伞如同一把利剑,破空而来!

    长孙湛华的炼魂短剑直攻他下盘,空 xi_ng 转动禅杖,口中默念咒文,金刚降魔杵佛光闪烁,竟将他兜头罩了进去。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嗯……闭嘴,死秃驴……”李丹凰一只手已经钳住了长孙湛华的脖子,奈何这心经乱心,佛光祛除世间一切污秽邪 xi_ng ,他头痛 y_u 裂,几乎站不住脚。蓦然挥手弃了伞,双手指甲爆长,一放一收之间,空 xi_ng 顿了一下,额头上冷汗淋漓,长孙湛华的心脏又像是被他捏在手上一般,苦不堪言。

    “九十九个冤魂,全都是无一丝罪业而被权贵累死之人,空 xi_ng ,且看著白骨累累的聚妖塔,你抵挡得住麽?”

    “孽障!我有佛旨在身,还不束手就擒!”

    今天孟演山一天都神思恍惚,抄错了几份书,还险些把墨泼到了客人身上。一双眼直盯著天际,飞沙走石,黄土蔽日,不是个好天气。

    “孟大哥!”

    蓦然听到有人凄厉的一声呼唤,孟演山大步迈出房门,却见湛华一身血色,手指拼命的抓著木门,气若游丝,气息奄奄。

    孟演山急忙将他扶起来,湛华死死的攥著他的衣襟,道:“孟大哥……我,我活不长了……你记著,五百年前,你名为孟见雪,我们情意相投,无奈我出身烟花之地,你要赎我出去的时候,李朱衣生生扒下了我的皮,伪成我的模样和你……三百年前,你为楚国战神孟见亲王……他,他,嫉恨你仍锺情於我,又活生生扒下我的皮,而今……而今……那与你缠绵数日的李丹凰便是杀我的凶手!”

    孟演山彻底失了魂魄,脑海中的片断混乱的纠缠在一起,但他却无暇去想,铢衣……铢衣……铢衣在哪里?

    他即刻起身,打横抱起湛华便往梦见寺跑去。

    扒皮,拆骨,都是铢衣做的?不,有什麽地方反了……铢衣,铢衣,你究竟做了什麽?

    乌云蔽日,就像有怪兽跟在身後咆哮,孟演山竭尽全力的往前跑,他想见到那个一身红衣的人,清晨还温柔笑著的人,心口不一的人。

    一步迈进梦见寺,孟演山不禁全身一震,愣在了原地。一个和尚倒在断壁残垣之中,口涌鲜血,气息奄奄,面前,站著一个……没有脸,没有皮,只有一块块血肉的怪物。

    那怪物一身红衣,衣袖翻飞,黑色长发如同厉鬼飞扬在半空中,指甲暴涨,鲜血淋漓。

    “铢……衣……”

    见到孟演山,红衣人全身一颤,却固执的一句话也不说,五指再张,身形一动直扑长孙湛华而去!

    “住手铢衣!”孟演山转过身来,竟用後背挡住了长孙。

    看不到嘴唇,却清晰的听到了铢衣那清寒低沈的声音,“让开,我只说一次。”

    有什麽东西从心中喷涌而出,击得孟演山喉头一片腥甜,几乎一口血就要吐出来。

    “铢衣,你不能伤他。”

    “哦?”闻言,李丹凰冷笑道:“孟公子,我不能伤他。你倒是说说,我李铢衣可曾有半点对不起你?我李铢衣可曾有半点不为你著想?而今,你袒护这个剥了我的皮,拆了我的骨的婊子,怎麽,是没了美貌,没了人形,便什麽山盟海誓都不算了?!你说过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也只是情话而已是麽?”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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