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下茶杯,揉着脖子和肩膀的轻松转过头来问,

    “接下来不需要我帮忙?”

    空松慌忙地摇起了脑袋。

    “像这样已经是非常惹麻烦的行为了,突然就说要搬出去,你都帮我到这份上就别说这种话了。”

    “但是钱呢?总需要一点的吧?打工攒下的那些本来就是你的,干嘛全都留给我?”

    “因为还是觉得不太放心……”空松盯着地面,不太好意思地回答,“突然就要走,晚饭怎么办,还有你生病的时候会惯 Xi_ng 工作不请假,没人提醒你只会继续忽视这个问题,而且不是还有房租吗,房租要怎么办,突然要一个人承担全部的话……”

    轻松吸了一口气。

    “啰嗦!”他皱着眉,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是他这个被留下的人率先做出了如此不耐烦的发言。但是话反正已经说出去了,轻松索 Xi_ng 站了起来,给了抬头茫茫然望着自己的空松后脑勺一个巴掌,

    “你倒是,出去好好给我开始新生活啊。气势怎么能弱成这样。”

    两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箱子被轻松一把推到了空松的面前,他们看着对方,空松的眼眶中又逐渐泛起闪烁的光线来,这种他马上就要低头用袖子擦擦眼睛的表情,在过去这一年多里轻松已经看过了无数遍,他心领神会,朝空松露出了笑容。

    “这些日子,多谢关照了。”

    空松就是这样带着所有的行李离开了他和轻松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公寓。与其说是离家独立,不如更像是被没怎么听他解释就自然而然接受了空松请求的弟弟给踢着屁股赶出来了一样。关于为什么要离开,离开以后又要去哪里这种问题,空松连说都没有机会说起。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留下那本数字甚至还算不上好看的存折,坐上了轻松打电话帮忙叫来的出租车。

    “到前面路口转弯是吗?”司机望着后视镜问,空松向窗外探出头去,在这样好的天气,道旁两边的树木还都绿盈盈的,携带着吹拂起就让人很想闭眼昏睡的微风。他们如此这般驶过一排排相邻的白色房子,最后在空松的引路下,停在其中一栋靠近红绿灯路口的旧式公寓楼下。这儿离超市隔着两条街,最近的洗衣服和面包店也要穿过好几个红绿灯才能走到,站在门前的空地处,唯一能用肉眼看见的霓虹灯招牌只有车站前一间小小的理发店。上楼的时候会注意到几个没来得及被收走的垃圾袋挡住了楼梯口。可能是因为刚搬来所以手忙脚乱,也可能是因为早出晚归的辛苦而错过了垃圾回收的日期,空松想,说不定住在这儿的都是和他一样对独立生活毫无准备的新手。

    所谓刚开始学着适应社会的挑战,不仅是对于自己,对于另一个家伙也是一样。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他们都不是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难处吧。

    空松拽着箱子,满头大汗地爬上三楼。在他的面前,是穿着拖鞋蹲在过道上笨手笨脚摆弄着瓦楞纸箱的一松。一松转过头,看见双手叉腰的空松露出了笑容。

    “我回来了。”对方用快乐的声调对他打了招呼。

    一松将手插回裤袋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一辆卡车打公寓前的路口进过,随之呼啸而过的还有轰隆作响的引擎和刺耳的鸣笛声。他皱了皱眉,无声地走到空松的身边,提起了其中一只笨重的箱子。

    什么也不说,这是最近开始尝试和这个人一起生活之后空松刚刚发现的,属于一松的体贴。对于两个新手来说,住这样的公寓,本来就是他们应该付给这个竞争激烈的丛林体系的学费。手里没钱的家伙,就别想着享受生活了。虽说空松开始工作的时间比一松要早,然而大多数的存款他都留给了轻松——受了那么久的照顾,也没理由自己拿着吧。因此摆在眼前的问题就非常明确了:加油站微薄的薪水,和暂时还无业的一松,水电煤气,处处都要花销,空松打着算盘,进门的时候依然在考虑这个问题。然而——

    他惊讶地抬起头,发现一松正在看他,他用一只手指搔着眉毛,别扭地闪躲着眼神,看上去期待又害羞。空松放下箱子,环视了一周这间整个白天都在由一松负责布置的房间。他们没有多少东西,然而,这儿却让他想起曾经的家,就是那个,六兄弟曾一起生活,发生争吵,又每天每天同被而眠的小屋子。

    原来今天,一松就是在做这件事啊。

    窗台上还挂着两只滴水的塑胶手套。为了收拾干净这里,一松今天也是很努力的吧。

    空松捂住了心口。真是够了,他对自己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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