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节(1/2)

作品:《哄你睡觉短篇合集+番外

    我想和他说的话太多,说他不讲信用,说他曾骗了我,更想问他过得好不好,缺不缺什么。

    我抬起头,张张口,他俯身,搂住我的腰,吻住了我的唇。

    我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环住他的脖子,仰头,献祭一般与他深吻。

    盛谦。

    我多幸运还能再见你一次。

    咸涩在口中传递,舌尖用力纠缠,眼泪打在了他的衣襟,很久之后,他微微离开,抵着我的额头,轻轻说:“最近过得好吗?”

    我微笑着说:“好。”

    我贪婪地望着他的脸,想要印在灵魂里,再忘不掉。

    “我替你问了那句话。”他说。

    “我不想知道了,”我摇头,努力笑着:“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投胎,我想去看看投胎后的你。”

    我已经听到了骚乱声渐渐靠近,那些鬼追来了。

    我固执地望着他,祈求他一个答案。

    盛谦贴上我的唇,低低说:“我记得回家的路。”

    我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忽然抬手,用力推了我一把。

    胸口一阵发闷,我踉跄着后退,跌在了地上。

    再次抬起头,深深的巷子里亮着路灯,有个黄衣服的外卖小哥经过,奇怪地看我一眼,继续往前走。

    头顶月亮明亮,我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回去。

    那条巷子我来回走了三遍,没有任何异样。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巷,小酒馆已经关门了。

    墙上吊兰被灯光染暖,门口,我落下的礼物不见了。

    打开手机,午夜零点刚过,闵寒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都没接到。

    我挪动着脚步离开,走出两步,腿忽地一软,倒在了地上。

    我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境。

    梦里,我又看到了那个小铺子。

    那时只是匆匆一瞥,梦里回溯,我认出了门口的小鬼手上拿的东西,那是我烧给盛谦的纸手机。

    女鬼交给客人的东西,是我烧给盛谦的棉围巾,男鬼从后面扛出的东西,是我给盛谦烧的纸麻将,上面甚至还写着“永乐”的标号。

    梦里,我走到那家店门口,抬手拿起一样零货,女鬼转过头来,她阴森森的脸上挂着笑,直直盯了我好一会儿,拘谨地掖了掖耳边的碎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咬字含糊别扭,她说:“小逢,你回来了。”

    中医说我风邪入体,西医说我思虑过度导致的抵抗力差,总之,我病了一个星期。

    从医院出来后,除了上课,我再没离开过店门。

    我反复想着盛谦那句话,反复思量,甚至有点着魔,每一个进入店门的人我都会仔细看,进来的每一个人,我都觉得是他。

    我认为他那句话是说,他会回来找我。

    可是我等啊等,从秋天等到深冬,仍不见他的踪影。

    除夕夜的雪落下,我站在店门口,向路上看。

    我的毛线帽上落了厚厚的雪,肩上的雪渐渐积存,我等待他回来,他却并未回来。

    我想,这只坏狐狸,又在骗我了。

    大四毕业,那天下了小雨,我穿着学士服,在校门口和班里同学拍完合影后,就一个人独自离开。

    我知道没有人会和我一起拍照,我没有朋友。

    走出几步,雨却越下越大,同学们没有躲雨,而是在雨中拍起了照。

    我停步,转头看他们的热闹,心情有些低落,季明宇就是这时候向我走过来的,他手上捧着红玫瑰,撑着伞,身后跟着很多他的朋友,都在起哄笑着。

    而他,像一个害羞腼腆的大男生,就像当初高中时他追我一样。

    我下意识退后一步,马路上一辆车鸣笛飞驰而过,渐起的水花雪白。

    我不经意看那一眼,忽然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撑伞走来。

    他在马路边缘,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黑色手套握住伞柄,不急不缓向我走来。

    雨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坠落,渐起朵朵白色的花,也淋湿了他怀中清澈淡雅、包装精美的蝴蝶兰。

    我听到人潮远去的声音,只余下雨声,和渐渐清晰的脚步声。

    身上湿透了,呼吸屏住,就像溺水。

    雨伞遮在了我的头顶。

    那个俊美的男人微微欠身,微笑着看我的眼睛,温润地说:“这次,轮到我给你撑伞了。”

    季明宇猛地停步,脸色惨白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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