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预感,震慑的费奥多尔指尖一颤。

    ***

    不久后,男人死了。

    男人的死亡并不突然。

    他本就因某种疾病而病入膏肓,只是时间要比费奥多尔想象的更短一些,只有一周,男人的生命就走到了终点。

    这狭小的洞穴中,唯一能看到他的,是把他送来这里的敌人——还是超幼年状态。

    他站在那孩子面前,垂下眸,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幸好他无法触碰到那孩子,所以是否杀死他这件事,还有让他细细思考的空余。

    在一边,那个青年正在和女人告别。

    他用一种淡淡柔和与爱意的目光,与那表情一直冷淡,甚至让费奥多尔怀疑她情绪系统是否健康的女人对视,最终,指向那个孩子,吐出了一个音节。

    最后的名字。

    大概就是千间幕在这种语言中的读法。

    最终,紧握着女人的手,他闭上暗金色的眼睛。

    在这全程,那女人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她平静的看着青年回光返照,看着青年对他嘱咐剩下的话,也平静的看着青年死去。最终,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遥远处为了通风而开的小小的窗口。

    空洞的双目中,滑落下一滴炙热的眼泪,掉落在血与土的罅隙之后,了无痕迹。

    费奥多尔转移视线,看见那刚刚才拥有名字的孩子,露出和那个女人一样如出一辙的冷静的,甚至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脸上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的表情,目光沉沉的看向死去的男人的方向,又转过头看向他。

    他向他伸出手。

    费奥多尔没有回应。

    ***

    女人开始带着小孩流浪。

    已经察觉出这样的异样绝对与千间幕有关的费奥多尔,跟着两个人一起往前走。

    越走,他越无力。

    虽然他从未照顾那么小的孩子,但是个人都能判断出这么养孩子是绝对错误的。

    千间幕没被折腾死,是他福大命大。

    那女人完全不会照顾孩子。

    滴水成冰的天气,小孩从头到尾裹的严严实实,甚至不给人呼吸的空余,憋到他自己试着给自己挖个呼吸的洞。如果遇到了雪原上的猛兽,不可避免就要发生一次战斗,被放在背包里的小孩如果被颠簸掉了衣服,往往要等冻的肤色发青才被发现。

    他不哭不闹,只在疼痛的无法忍耐时,才会做出提醒女人的举动。

    而照顾孩子就仿佛养电子宠物的女人,也回以绝对冷静毫无温情的养育。

    生病就扎针,不知道是什么万能针剂,但反正不是幼儿款,因为女人自己受伤了也会用。

    饿了就吃营养膏,从小到大就没喝过奶,营养膏一如既往成人款,甚至因为营养膏吸收效率极高,不需要去管小孩的排泄。

    她也不和他说话。

    没有那些新母亲教导孩子说话时那些重复而包含爱意和期待的‘妈妈’,只有冰冷的,毫无意义,只是单纯带在身边的凝视。

    甚至在高烧不退的时候,直接把人扔到了雪地里。也是千间幕幸运,竟然真的退了烧,又被她捡了回来。

    这俩人的关系,比这雪原还要冰冷。

    ……真的是她的孩子吗?

    费奥多尔冷眼旁观着这扭曲的关系,他有些遗憾,因为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最初那两个人说的话他无法听懂,错过了很多他或许应该知道的情报。

    只剩下属于千间幕名字的音节,不知道为什么,记的格外清晰。

    已经沉默了很久,只偶尔和唯一看得到他的那孩子自言自语几句的费奥尔多,坐在小孩面前,少见产生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唯一能和他交流的那孩子,话都不会说。

    ……好无聊。

    ***

    流浪的第三个月,意识到孩子逐渐长大甚至有点沉,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没办法塞到背包里随身携带的女人,终于放弃了这种把小孩的命不当命的粗暴养育。

    虽然不想承认,但眼看着这种虐待儿童的事件终于有了停止的倾向,费奥多尔默默松了口气。

    就算是在战场,虐待幼儿这种事也是不道德的。

    女人找到了一处房屋。

    准确来说,是一处荒废的村落,她熟稔的选择了荒废的房子中最完整的一个,又花费了两周时间修修补补,准备好之前购买的某种高热量燃料块,终于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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