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对吧？”

    “没有，我什么事都会告诉你。”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秦见自己先愣了愣。

    如果他真的对齐月嘉完全没有隐瞒的话，那他今天也不会为了“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这个问题而沉思一整天了。

    说喜欢吧，齐月嘉对他就像对待邻家哥哥一样。

    但说不喜欢的话，齐月嘉第一志愿是他所在大学。

    秦见能感觉到齐月嘉对他的感情在一个很微妙区域，因为从小一起玩到大，所以亲情和友情占了大部分。

    至于剩下那一小部分，不管是不是爱情它都不重要，因为占比太低了。

    齐月嘉歪着头看他，见他又沉默，直接把手抽出来：“你到底怎么了？”

    秦见回过神来，道：“齐月嘉。”

    突然被叫大名，齐月嘉怔忪一瞬，认真应了一声。

    秦见看着他的眼睛，问：“我是谁？”

    “……”齐月嘉刚刚莫名产生的紧张感顿时消散，他皱着眉说，“什么啊，你今晚真的好奇怪。不跟你转，我床还没铺，我要回学校了。”

    说着他转身要走，但刚走没两步手腕被握住。

    秦见又问：“我是你的谁？”

    “你当然是我……”齐月嘉话说到一半顿住。

    秦见接上他的话：“哥哥？邻居？发小？”

    ……好像都不是。

    此刻齐月嘉才反应过来，秦见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明确的身份。

    他可以像对待发小那样找他倾诉抱怨，找他分享喜悦。可以像对待比自己大一届的学长那样让他教自己做题，帮自己写作业，也可以像对待哥哥那样让他帮自己整理房间。

    他甚至还可以随意朝他发脾气，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吃剩下的东西交给他，可以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想到这些，齐月嘉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恋人一词。

    以前班上的同学谈恋爱差不多就这样，电视剧里演男女主确认关系在一起后也这样。

    “恋人”是眼下最能概括他们这种明显越界行为关系。

    但他们并不是。而且这些亲密的行为在他们连“爱”字都不会写的年纪就已经在做。

    保持沉默人变成了齐月嘉，秦见站在一旁看着他。

    见他迟迟不开口，秦见长长呼出一口气，握住他手腕转身：“走吧，天都快黑了。回学校。”

    齐月嘉看着秦见的后脑勺，张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次之后两人就没在学校里见过面，曾经聊得火热的微信也静默了下来，两人发消息聊天的频率大大下降。

    对于那晚秦见的异常，齐月嘉大概能猜到原因。

    坦白说齐月嘉在感情这方面并不迟钝，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敏锐，他能很快地察觉到刚认识的某人对自己感情如何，并以此为依据思考要不要和对方长久交往。

    就比如现在他几位新舍友，有一位大概是因为他没同意换床铺所以不太喜欢他，开学这么长时间，两人连微信好友都还没加。

    这是他筛选朋友的方式，但筛选恋人这种事他从来没有过。

    和竹马在一起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同性恋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也不是什么稀有物种，而齐月嘉选择逃避，只是因为他现在暂时还没想明白。

    他不想伤害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必须要把他对秦见的感情彻彻底底地理明白，等确认自己对秦见究竟是恋人间的那种喜欢还是朋友间惯性依赖后再做选择。

    但这有点太难了。

    天气渐渐入秋，学校道路旁的梧桐树开始发黄掉落。

    今天齐月嘉只有一节选修，下课后他以要为小组作业查点资料为由和舍友们分别，独自一人朝图书馆走去。

    一阵风吹过来，一片树叶旋转着在齐月嘉前方飘落。

    他的视线落在那片叶子上，走近后特地抬脚迈过，没有踩到它。

    迈过那片树叶后，齐月嘉也迈过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秋天总会到来，落叶也再寻常不过。

    人们不能因为寻常而忽略落叶真正的作用，那么他也不能因为寻常而忽略某些与秦见相处时神游的瞬间。

    在当年知道秦听的恋爱对象高中就喜欢她时，齐月嘉脑海中浮现出一旁给他背书包秦见的脸。

    在秦见因为要准备高考而不能过生日的时候，齐月嘉在拿到蛋糕去往秦见宿舍路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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