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里竟带着期待。

    费奥多尔从斗篷里取出一把手-枪,喟叹般说道: “没有意义,哪怕是全横滨的异能者都汇聚在此,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看起来你对你身边的人很自信。”太宰治悠闲地坐在一旁倒了一半的石柱上。

    “没错,「钟塔侍从」看似是从保护世界安定的立场跟你们寻求合作,但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也是他们,唔……当然,我很尊敬那些研究者,所以也会珍惜他们的‘心血结晶’,毕竟——他帮了我很多。”费奥多尔唇边的笑意加深,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浮现出对于人性丑恶的讥诮。

    千岛言目光无焦距地落在费奥多尔身上,又随着寒风飘向不远处的那颗只能在夜晚看见黑色轮廓的树。

    “我想也是,所以我并没有通知其他人。”太宰治耸耸肩,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哪怕是我想拼死触碰「书」也会在展露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被你打成筛子吧。”

    “您能明白这点再好不过。”费奥多尔示意对方接着往下说。

    太宰治也如对方所愿直接说出了目的,“我想知道你想在「书」上写下什么内容去达成你的理想。”

    费奥多尔微笑着摇头,“无可奉告。”

    话虽如此,太宰治仍旧抓到了一点线索。

    原本一直在看着不远处那颗树的少年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把目光放在了费奥多尔身上,反应速度比每一次转移注意力时都要快上些许。

    他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太宰治唇边勾起一抹弧度,鸢色的眼眸里浮现出粘稠的黑暗,“原来如此,想要以最快最便捷的方法达成你的理想吗?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步反而急促起来了呢,费奥多尔君。”

    费奥多尔并不意外被对方发现,他轻笑一声取走悬浮在半空的「书」,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夜长梦多’不是吗?”

    “其实原本以你这种性格会把最后一步放在别人身上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是因为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他所以才给予了全部信任吗?”太宰治虚伪地笑着,看似漫无目的的聊天背后是堪称讥讽的攻击,“被划分为私人所有物了啊,真是多疑敏感又偏执的可怕性格呢。”

    “挑拨是没有用的哦。”费奥多尔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书」。

    “嗯嗯,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何种方法操控对方的,不过你应该没告诉他——当时他毁掉的是半座空城吧?”太宰治最后半句声音故意放缓,像是想让费奥多尔身边的少年听清一样。

    而也如他所预料,千岛言忽然看向了他,被「书」余光照亮的那双猩红色眼眸里极快地闪过一丝什么,情绪波动消失的速度太快宛如一闪而逝的流星,即使是太宰治也没来得及捕捉。

    不过知道这点就够了。

    费奥多尔的操控似乎并没有那密不透风。

    费奥多尔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少年,在触及那双眼眸中涣散又裹挟着依赖的神色时收回,看起来没问题。

    “嗯……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太宰君。”费奥多尔嗓音平静,语气跟内容完全对不上号,“作为回礼,明天我们就会离开横滨。”

    “夺取所有价值之后无情地抛弃吗?”太宰治一语双关地开口:“冠冕堂皇用最后的一丝价值当做回礼,很有你的作风呢。”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他略微点了点头,“那么,失陪了。”

    “不多聊一会儿吗?”太宰治歪了歪头,像是困惑于对方居然想要回去休息这种行为,他以为像费奥多尔这种人都没有夜晚的。

    费奥多尔看似温和地委婉拒绝,“感谢您的热情挽留,只不过言今天已经很累了,所以我们并不想再造成没有必要的伤亡。”

    太宰治听出了对方在暗指支援即将赶来的这件事,这是一句相当具有威胁意味的提醒。

    他耸肩不再多言,目送费奥多尔带着千岛言离开。

    而一路上确实如太宰治所言,没有通知任何人,他们没有遇见任何埋伏。

    这有些不像对方的作风,也许准备了什么后手,也可能终于对一切都感到厌倦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无论是哪种可能性,费奥多尔都不在意。

    「书」到手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作者有话说:

    千岛的异能本质是回报给对方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嘛,因此之前上限突破是从对人的伤害突破到了对物的伤害,换句话说,千岛意识到物品也能伤害自己所以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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