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2)

作品:《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你……”

    “继续画,我不打搅你。”

    这还能叫不打搅?

    喻君酌简直拿他没办法。

    周远洄有心“折磨”他,两手禁锢着他的腰腹,慢慢推进,还不许他停笔。喻君酌手上动作一抖,一大滴墨落在纸上,把画毁了。

    “换一张纸,继续。”周远洄说。

    喻君酌换了一张纸,手却抖得压根提不起笔。

    周远洄见状,便握着他的手,一边动作不停,一边逼着他作画。喻君酌握着笔,笔锋乱得一塌糊涂,将墨滴得满纸淋漓。

    后来,他一只手不得不撑在案上,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太狼狈。而他的眼泪和汗液,滴在作了一半的墨梅图上,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这夜。

    喻君酌的墨梅终究是没能画完。

    周远洄抱着人送到榻上时,他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睡吧,我抱着你。”周远洄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我原本还有话想同你说。”喻君酌哑声道。

    “现在要说吗?”周远洄问。

    “明日再说吧。”喻君酌将脑袋埋在了他怀里,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周远洄一手在少年后腰轻轻揉捏着,生怕对方次日起来腰疼。怕扰了喻君酌的睡意,他动作极轻,耐心又温柔。

    许是因为今日住在静园里。

    他忍不住想起了许多往事……

    那是他年少时的某个正午,烈日炎炎,暑气逼人。

    在静园不远处的一个庄子里,他曾朝一个孩童讨过一碗水。那孩子比周榕大不了多少,又瘦又小,却长得很漂亮,一双眸子漆黑凛冽,令他记了许多年。

    后来他一直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没能做点什么……

    周远洄掌心抚过少年脊背,心道若他没有旁观,是不是喻君酌还能少受一点苦?可他又能做什么呢……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孩童,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管家找了个由头,把静园里能找到的书都送到了庄子里。

    后来周远洄便去了东洲,一待就是数年。

    再后来他又去了南境,几经生死,浴血奋战。

    而当初那瘦弱的孩童,在他几乎模糊的记忆中破土而出,长成了一个勇敢坚毅的少年,并且“一意孤行”成了他的王妃。

    周远洄想,若命运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抱紧那个孩子,不让对方沾上一丁点风雨。

    这夜,周远洄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一年多以前。

    彼时他刚从南境回来,正躲在王府里,终日不见人。

    然而梦境中的他,却恍惚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了什么呢?

    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他心里都空了一块。

    外头闪过雷鸣。

    春雨下得不大,却十分寒凉。

    周远洄从来不怕冷,哪怕在最冷的冬天,他都可以打着赤膊早起晨练。可今日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凉意十分凛冽,穿过他的四肢直入肺腑,冷得他心里都发疼。

    “父王,你怎么了?”周榕被周远洄抱在怀里,奶声奶气问他。

    “榕儿你在屋里等着,父王出去看一眼。”周远洄说。

    “榕儿和父王一起。”周榕抱着他不撒手。

    周远洄无奈,只能抱着他朝府外行去。

    “王爷,您现在不能露面。”谭砚邦提醒他。

    “下着雨呢,又是夜里,不会有人看到的。”

    周远洄让人打开了府门,远远看到街上躺着一个少年。少年不知是死是活,身体浸在冰凉的雨水中,一动也不动。

    他心口蓦地一跳,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大步走到了少年面前,那一刻他空了一块的心脏,骤然被某种东西填满了。

    没有任何犹豫,周远洄俯身将人捞起来扛在了另一侧肩膀上,就那么不问来处地将人带进了王府。在最不该动恻隐之心的时候,在最该隐藏自己的时候,他做了最冲动的决定。

    完全屈从于本能……

    周远洄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梦。

    他垂眸看了看怀中人熟睡的容颜,十分珍惜地将人搂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过去,周远洄从不信命运。

    现在,他信了。

    不仅信,还要虔诚祈祷。

    他盼望命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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