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

    五月时候,天热了起来。

    而最不耐暑气的陈望早早就换上了汗褂。

    那汗褂还是云小幺在成亲前给他缝制的。

    到了五月就临近云小幺发动的日期。

    五月初,陈望就开始四处打听哪位稳婆好,弄的比云小幺一个快要生的还紧张。

    可云小幺直到五月中旬那肚子都还没动静。

    于是大家就说,云小幺这胎要比预定日期晚。

    果不其然,五月十九夜,云小幺已在梦乡,却忽然被小腹传来的一阵收缩给疼醒了。

    夏夜,两人得以相拥而眠,因而他疼得直吸气的时候,一直防着他不知几时会生产的陈望瞬间就醒了。

    “怎么了?”

    云小幺疼得皱眉,手指摸寻到他的手臂用力抓着,艰难吐语:“怕是要生了,你去喊稳婆。”

    陈望看他模样,吓得心头一咯噔,却不敢显露出来,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很快回来。”

    他忙下床,鞋子随意套上,扯过汗褂往身上一披就跑了出去,先去敲何玉莲两人的房门:“娘,小幺要生了,你快起来,我去找稳婆。”

    陈望一嗓子嚷的大声,屋里很快传来回应:“欸,你快去。”

    他连灯笼都来不及打,踏着一地月色往稳婆家冲。

    一会之后,整个陈家的灯火都亮了起来。

    何玉莲先去厨房把火生起来烧水,方翠珍则直接冲进云小幺屋里。

    痛感在逐渐加强,云小幺脸都快扭成一团了。

    方翠珍发髻凌乱地跑到床前,抓着云小幺的手:“小幺,娘在这,你看看娘。”

    云小幺睁开眼睛看过去,他都疼哭了:“娘,好疼啊。”

    方翠珍胡乱抹了把他疼出汗的脸,摩挲着他的脸颊:“ 娘知道,娘都知道。”

    云小幺颤抖着问:“你生我们时,是不是也这么疼?”

    “生你还好,不怎么疼。”

    云小幺气短地笑了声:“骗人。”

    方翠珍也跟着笑,只是越笑越心疼。

    云富生也穿戴整齐跟了进来:“羊水破了吗?”

    方翠珍看了眼,没发现湿润的痕迹:“还没。”

    “那还要一会。”云富生走过来抓着云小幺的手,“小幺,听阿姐的,攒着劲一会生孩子用。”

    云小幺胡乱嗯了声。

    一刻钟后,陈望把稳婆带了过来。

    稳婆同是宋家村的人,虽然与陈家没有交集,但是在这住了两年,彼此都认得人脸。

    稳婆一来就问:“热水可烧好了?”

    何玉莲忙点头:“已经烧着了。”

    稳婆又有条有理吩咐道:“去把铜盆、剪子、新手巾都准备好,然后用沸水烫,之后再听我吩咐,我先进去看看小幺。”

    陈望想跟着进去,被稳婆拦住了:“你就别添乱了。”

    然后她把门一掩,把陈望隔在外头。

    陈望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只能听见云小幺痛苦的叫声隔着房门透出。

    他心里着急,可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能相信稳婆。

    陈望原地转了两圈,又一抬脚跑了出去,过了会,他把郎中带了过来。

    可怜郎中一把年纪,刚睡着不久被他喊醒,人都直犯迷糊。

    而他们前脚刚进来不久,后脚宋允就跟了过来,见到郎中也在,以为是云小幺情况不好,吓得脸都白了:“小幺怎么了?”

    郎中见吓到他了,忙解释:“没事没事,陈望就是让我过来看看。”

    宋允松了口气,他是哥儿,不必忌讳,直接越过几人去云小幺屋里。

    郎中看着他的背影对陈望嘀咕:“你和宋朗还真不愧是邻居,当年允哥儿生产时,宋朗也把我叫来。”

    陈望沿着宋允进去房间的背影趁机看了眼,当然什么也没看见:“你在这守着我安心。”

    郎中叹口气:“那你也得端把椅子给我坐坐。”

    待客不周的陈望赶忙去客堂端了把凳子出来。

    云小幺的叫声从一开始的支吾变成了呐喊,而何玉莲她们进出屋子的次数也在加快。

    一会是一盆的热水进去,一会是染血的脏水出来。

    陈望心头焦灼,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皮糙肉厚,什么伤都经历过,总比娇滴滴的云小幺能抗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望几次想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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