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停下脚步。

    他侧过脸,站在黑暗处看他:“你一定要现在提醒我这个?”

    看上去比起之前更生气了点。

    飞鸟和也不明所以,记起森鸥外曾经和他说的话。

    【所谓首领,就是组织的奴隶,必要时连自己也可以牺牲。】

    既然如此,那他作为随时会被发现的逃犯,大摇大摆地跑到港口黑手党来,似乎是挺添乱的。

    飞鸟和也恍然大悟,正要开口,中原中也却已经领先一步,无情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准胡思乱想,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走廊的尽头,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之前一去不复返的傻瓜鸟打了头阵,他砰地一下打开香槟,在忽然亮起来的灯光里,乐呵呵地谴责:“你们两个好慢啊,有什么事情不能过来聊。”

    “傻瓜鸟,别打扰年轻人叙旧。”

    “喂喂,说的我很老一样,需要我提醒你吗,公关官,你的脸比昨天多了一道皱纹。”

    “……什么皱纹!都说了那是小刀留下来的伤疤!”

    飞鸟和也低头看了下被酒水浸湿的外套,这才意识到刚刚中原中也一定要让他多穿一件衣服的原因。

    飞鸟和也沉吟,在热闹的氛围中小声地问旁边的中原中也:“你不是生气么,怎么还答应他们弄这个。”

    中原中也侧过脸,盯着他看时语气一言难尽:“回来不就好了,我干嘛生你的气。”

    硬要说的话,是因为意识到了对对方的心意,所以有些不知道该怎样相处,话也比以前谨慎了一些而已。

    飞鸟和也思索再三,试探着问了句:“那我待会去别的地方逛一圈呢?”

    “警视厅?”中原中也下意识地说,“我陪你去。”

    堂堂黑手党首领,这说出去像话么。

    飞鸟和也说不出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鸽了去魏尔伦找到的小乡村那避避风头的计划,还是和中原中也坦白他这次来日本只是待几天而已。

    “开玩笑的。”

    挣扎片刻,飞鸟和也还是没把魏尔伦和兰波供出去。狱警发现不对劲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把这边的人也卷进来。

    再说了,现在告诉魏尔伦他们计划有变,他们也只会回一句“早就告诉你了别去找中也”。

    飞鸟和也向来看不得别人得意,就这么假装无事发生地接过傻瓜鸟递来的球杆。

    “赌什么?”

    “路易十三,上次酒会的拍卖价是一百二十万美金。”傻瓜鸟咧开嘴,开朗地大笑,“当然啦,没有钱的话你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抵押。”

    飞鸟和也低头,耳后的金发有几缕滑落唇边,就这么盯着面前的测谎仪看了一会。

    他将手搭在上面,忽然毫无预兆地说了句“我的狱友喜欢傻瓜鸟”。

    预料之中的电流并未出现,傻瓜鸟的笑容消失,从嘻嘻变成不嘻嘻。

    “飞鸟,你一定要害我吗。”

    飞鸟和也收回手:“我是告诉你们这种东西没有可靠性。”

    单靠心率和呼吸来分析撒谎没有什么可信度,飞鸟和也还在组织里的时候一天就要测好几次。

    “那也不一定。”钢琴家微笑,“中也加入旗会的第一天,他打赌说自己不喜欢男人就被电了。”

    “噗。”

    飞鸟和也大惊,不可置信地看向中原中也。那个时候自己都还不知道认错人的事情,中也大概也不记得他的存在。

    也就是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打断飞鸟和也的话。

    “本来就有个从小喜欢的人而已,和性别没有关系。”

    飞鸟和也回忆,神色复杂:“原来如此……那个时候你总让我和白濑一起玩,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中原中也:“……”

    逼太急了可能会吓跑,不说的话又完全不知道。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评估了半分钟利弊后,决定暂时不纠正飞鸟和也的话:“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空荡荡的休息室里,顶着中原中也若隐若现的杀气,没有人敢说话。

    傻瓜鸟偷偷往飞鸟和也的酒杯里又倒了杯酒。

    “别说了。”傻瓜鸟哽咽,学着公关官演戏的样子戏剧性地抹泪,“首领,我都要为你的牺牲感动哭了。”

    “……傻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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