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有个地产项目会合作。”

    江强是万恶之源,是哥哥最恨的人。

    这件事他便不参与,交给哥哥亲自去做吧。

    凌岁遥没再问,也没再说,给裴行路发了条信息。

    【岁岁:哥哥路上注意安全哦,哥哥到家会不会给我发消息呢?[期待。jpg]喜欢哥哥。】

    车上,裴行路正查询江家相关的信息,切换到企鹅号上,看了这条信息好久。

    【PXL:会发。】

    凌岁遥将聊天记录截图,理好枕头,进入梦乡。

    *

    端午节过后,天气转热。

    今天又逢周六,裴行路让刚从农田回来的外婆去休息,自己将竹席拿出来清洗晾晒,一些薄的被子和被褥都抱出来晒。

    小狗跳来跳去,非常亢奋,“嗖”一声蹿到裴行路脚边,扒着他的裤腿,耳朵甩来甩去,尾巴快摇上天。

    “去。”

    裴行路抚平被单的褶皱,踢了一脚。

    小黄于是又去菜田里撒欢打滚。

    趴在花架上睡得正香小猫被惊醒,沿着搭起来的木柱懒洋洋地走着,忽然叫唤了一声,炸了毛,飞速地跳了下来。

    裴行路下意识皱了皱眉,看向院子外。

    熟悉的轿车引擎锐声越来越近。

    裴行路拧掉衣服水,将衣服晾起来,转身的一瞬脸色变得阴沉。

    又来了。

    酒气熏天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踹了车门,一道巨大的声响惊得盆里水都震了一下,荡起波纹。

    随之而来的是冲撞院门的声音。

    猫猫狗狗很是不安。

    “那个……那个小畜生呢?!简堂……畜生!”

    简堂是裴行路原名,跟他“父亲”简弘吉姓。

    裴行路闭了闭眼,化不开烦躁。

    外婆也听到动静,刚躺下就慌忙起身,着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又来了?”

    “没事,我来。您别管了,别报警。”

    裴行路将里屋的门关上,免得外婆受到伤害。

    简弘吉人高马大,很快踹开了院门,酒气浓重,顿时铺天盖地。

    小院一下显得很狭窄。

    “你又来干什么?”裴行路警惕地扫了眼他身后,冷声问。

    简弘吉打了个酒嗝,结结巴巴的大舌头:“怕什么?我,我还能把,把你吃了?哈哈哈你这东西,现在个子这么高,长得也是很出众啊哈哈哈哈……你说你是遗传谁呢!”

    裴行路拧紧眉头。

    又说这些话。

    裴行路很早就清醒了,他跟简弘吉之间是无解的关系。

    成绩好,相貌好,曾令他引以为豪儿子,亲口说过带出去有面子儿子,却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简弘吉永远无法接受。

    曾经骄傲的父亲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可憎,醉酒抽烟,无休无止的谩骂与暴力,打碎了裴行路对美满家庭的所有幻想。

    裴行路也无法接受。

    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可偏偏命运让这一切落在了他的头上。

    被母亲骂是“破坏她家庭和平静生活的孽种”,被数次丢弃,有一回在冰雪里真的差点冻死。

    母亲受不了折磨,一瓶安眠药结了一生。

    简弘吉于是将那一腔怨恨成千上万翻倍算给裴行路。

    就像缠绕在一起的麻丝。

    他和简弘吉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毫无彼此都心平气和的可能性。

    要么他消失,简弘吉也就放下执念,过他自己日子了。

    要么简弘吉消失,裴行路可以和外婆安然生活。

    ……再然后,裴行路就没想过了。

    可曾经模糊的念头,随着简弘吉肆无忌惮地闯进小院动作,渐渐清晰了起来。

    裴行路没想过消失。

    他十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何曾想过要荒废。

    要消失,这个人消失就好了。

    *

    “到了到,就是这里。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凌岁遥给裴行路发了条信息,躲在院子外面,理了理衬衫,准备待会吓一吓哥哥。

    咦,这是谁的车?

    看样子也不便宜,但脏兮兮的,都是灰尘。

    等等……会不会是……

    凌岁遥忽然一愣,若有所感,脸上的笑意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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