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靠近祂的造物,那近神的生灵。他......

    他或许不是神明。可他的身上,其实早便具有了神明的特征。

    他那叫祂借了米迦勒的手,斩破的心核。其实是祂,在将他身上,那层造物的锁链斩断。

    他自然是可以,以他的心核,将祂的“心脏”代替。将这世界的种种,继续维持的。

    那是他身上,最是接近神明的地方。是祂在创世的最初,见到的天地间第一缕光辉,在此汇集。

    那本就是光,是世界的大光。

    是将祂吸引,将那空虚混沌的天地,就此照亮。

    可祂的路西,祂的路西怎么就将祂丢下,留在了这世间?

    祂闭了眼,上穷碧落下黄泉,再无法看到有关祂造物的分毫。

    指尖按在胸膛,有属于他的心跳,似是在祂的血肉间跃动。

    他确实是将祂的给予,还给了祂。要同祂之间,做出切割与分离。可......

    没有了祂的路西存在的世界,又有何存在的必要?

    祂控制不住的,以恶念在心头升起。

    要将那所有的一切,尽数拖到深渊,使其消亡。

    有殷红的血液,从祂的唇角逸出,滴落在地面。

    转瞬归于无痕。

    祂的眼尾泛红。周遭的虚空,一寸寸碎裂,却又一点点被弥补。

    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事务,在莫名之间拉扯。

    迟迟达不到平衡。

    祂扬起了唇,充满恶意的笑容显露。终是开口,带有了病态的疯狂道:

    “没关系的,路西。我原谅你,我宽恕你。我很快就会将这一切毁灭,而后再循环。我们终将重逢。”

    我们终将相遇,终将,在一起。

    这并非是祂在无的放矢,更并非,是祂的胡言乱语。只因为祂是神,是存在于时间之上的,唯一真神。

    是初始,是终结。是此方天地里,唯一的永恒。

    祂自可以,将一切结束再开启。但......

    祂茫然抬起眼,指尖一点点扣紧。感受到了揪心的疼痛,更感受到了,属于他的“心脏”,在消失。

    在一点点的,破碎开来。要彻底消散不见。

    不。

    那是他同祂的牵连,是他留给祂的物品。祂又怎可,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枉顾了他的意。

    要让他的种种,俱是按照祂想要的发展?

    祂似乎,终于是感受到了心痛,知晓到了改变和妥协。

    祂将指尖从胸口移开,抬举至眼前。

    目光呆呆的望过,终是放下,那要强行将一切冲破。要将眼前种种,俱是毁灭的想法。

    祂转身,抬脚,走到这困锁了他无数年的王城。

    走过他走过的地面。

    祂似乎还是不理解,更无法想象,他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同祂背道而驰。

    走向那同祂,全然相反的道路。

    即使祂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改变。

    即使祂,在以祂神明的身份,做出妥协和弥补。可......

    祂以神力无时无刻的,将那“心脏”蕴养和修补。

    祂沉默的在他统治的区域里,在他走过的每一寸地面间行走。

    祂来到了人间,走过祂同路西菲尔走过的道路。看过路西法,看过的风景。

    祂再回到了天国。

    水晶天的大门,在祂身后,再被关闭。祂似乎,还是不能同这世间的任何造物与生灵共情。

    祂好像是,无法做到他想要的一切。

    祂似乎注定了求不得,注定了,要被祂所创造的造物舍弃。

    便如同雏鸟终将成年,终将飞向高空。祂养的鸟,祂的路西,却已经是选择了自我的凋零。

    要将那来源于祂的,还给祂,再没有任何相关。

    走向那经由了他自我选定的,死局。

    所以,祂当是为他高兴吗?还是庆幸?

    庆幸他成功了,终于是摆脱了祂的纠缠。使祂放手。而非是一意孤行,要将那一切再重启?

    祂没有答案。只是造物的,终将归于造物。祂终是在那至高的天上,选择放手。陷入到沉眠。

    “所以,这便是一切的终结吗?”

    “要不然呢?”

    若干年后,有人于教堂的穹顶之下,合上书本,做出反问。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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