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你快走吧。

    司慎言却没动,只向厉怜道:“行了,你歇着去吧。”

    厉怜如蒙大赦,毫无义气,扔下他“师父”扭头就走了。

    满月看司慎言,司阁主面色向来难见喜怒,极难看出他到底是何心思,索性问:“尊主还有事交代?”

    “去哪儿了?”司慎言喝干杯中酒,摩挲着浅盏那润白的瓷釉,看纪满月。

    满月明白,刚才厉怜在,司慎言多少照应着彼此的面子,什么泡澡发汗的鬼扯,他自然半句都不信。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是不需要负隅顽抗的。

    满月直言:“去府衙了,寻一位恩人,当日受刑,若非是他属下会更惨,我担心……”

    “但你没寻到人,是不是?”

    满月看司慎言,没说话。

    只看神色,司慎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道:“张晓来见我了,他在杜泽成身边隐匿多年,一直未得重用,最近才扶摇直上,他无恙,你放心。”

    纪满月沉吟——

    晓字拆开便是日尧。

    早先,自己朝廷暗探的身份被司慎言知晓,或许是原主张晓暗中查探告知司阁主的。

    如今,他能与司慎言见面,想来是无恙。

    “他身份已经暴露了……”纪满月道。

    司慎言点头:“他心里有数,尚且安全,我让他尽快脱身了。”

    纪满月低头不语,心道,还是需得再寻机会与他见面。

    他走神儿了,注意力没在司慎言身上,一晃,那人就站在他面前了。

    咫尺的距离,对方略带酒气的吐息微温,吓了满月一跳。下意识便往后撤步,“咣当”一下,后腰撞在桌子上。

    司慎言没动,也没说话,眼色里蕴出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来,让人摸不准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我给你解了心宽,你呢?把本座的话当耳旁风?”

    纪满月得知张日尧安全,心情大好,向司慎言陪笑道:“尊主别跟属下一般见识,更不会跟厉怜一个小孩子为……”

    “难”字还没出口,就被司慎言拉住手臂,两步拽到床边,一把甩在床上。

    殷红的珠串随着掉在白缎被上。

    满月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第一反应是震惊,震惊之后,便是愤怒,翻身就想起来。

    但显然,司慎言还有后手,拉着纪满月的手并没松开,行云流水般,扯下对方挽发的束带,在满月手腕上飞快地打个结,另一边系在床头上。

    那结扣很特别,纪满月情急挣扎,反将结扣扯得更结实了。

    他瞪司慎言,要用另一只手去解开。

    “劝你别弄,”司阁主声音轻飘飘的,劝慰里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定性,“你若还闹腾,我就把你另一只手也绑了、封住穴道,你今儿夜里就只能一个姿势睡觉。”

    满月还真给他吓愣住,停下动作。

    他一只手已经受了束缚,硬碰硬讨不得好去,司慎言既然说得出,便能做得出来。

    于是,满月就这般坐在床边,定定的看司慎言。

    片刻,他突然笑了,语气瞬间软下来:“阁主这是做什么,属下知错了,我不出去了。”

    他长得好看,一笑起来,刚被绑住的急怒顷刻消散得无影无踪,眼睛里纳着床边灯烛跳跃的光芒,潋滟一片中好像坠着暖星。

    柔和,带出几分和对方闹着玩的俏皮求饶来——

    闹输了,我认栽,放了我呗?

    司慎言立马就心软了,明知道对方是战术认栽,依旧想即刻就给他解开。

    但他心里也着实生气,气他不拿新伤旧患当回事,气他不拿自己的话当回事,也怕……

    这游戏世界存在着未知的设定及bug,上次对他一剑致命,并没如预想一般送他脱离麻烦,他再伤性命,若有万一……

    司慎言不愿去想。

    方才他赶回来,没见到纪满月时心里的焦急与气恼,让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对满月的点滴喜欢,不知何时悄然浓烈。

    那一刻,他真的想揍厉怜一顿。

    司慎言微眯起眼睛,走到纪满月身前,居高临下地看他:“这是惩罚,”他垂下眸子,目光正好落在满月微敞的领口……

    里衣本白的颜色,异常洁净,又非常无辜地带出几分色/欲。

    司慎言一直自认为是个坐怀不乱的人,但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心头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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