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没注意脚下,溺水而亡。

    一次不欢而散,魏霄放过了李南淮,就当再次弥补数年前那不虞之隙。

    六年前。

    那是先帝身子最不好的时候,也是一个帝王在临近日暮时最多疑的时候。

    先帝为了给谢熠秋铺一条安稳的道路,自知老臣之于新帝,绝对是绊脚石。即便是对社稷有功之臣,越是权势大的,他越是会不放过。

    所谓兔死狗烹,便是帝王之道。

    当时的禁军统领卫景良,乃是从先帝潜龙之时便跟随先帝的臂膀,一直备受恩宠。先帝病危,卫景良率五千禁军守卫皇宫,不得任何人出入。

    一日卫家来了人,是宫中的使者。“奴婢是裴总管的徒弟嵇章德,师傅眼下守在陛下身边走不开,特遣奴婢前来传唤。陛下急召,望统领大人速去皇宫。”

    卫景良一听,怕是皇帝的身子不好了,便急忙前去。

    “陛下不仅召唤了统领大人,也召唤了别的大人,陛下怕是有急事相托,统领大人还是别带手下的人前去了。奴婢已备好车马,望大人速去。”

    酉时末,此时正是深冬,天色已经暗淡下来,皇宫之中灯火通明,守卫的人依旧罗列着。宫中奴婢下人有的神色匆匆,都不敢高声说话。

    从太子东宫出来的人更是满脸的惊慌,却被稍微年长的太监给压下来。

    嵇章德带着卫景良从狭长的夹道穿过,只见卫景良匆匆赶过去,嵇章德在一旁跟着,缓缓道:“统领大人且放宽心,陛下见着大人定会心安。”

    夹道之中逐渐暗淡,且不见下人经过,也没有宫廷侍卫或是禁军,空荡荡的。

    只闻一阵风声,卫景良猛然抬头,头顶高墙跳下几人,手握利刃,将自己围了起来,随后便见嵇章德站在了远处,夹道两头铁甲声轰隆隆传来,一支冷箭直穿寒风,正中卫景良德胸口。

    百姓不知,他们的一国之君已经只剩一口气,除了裴钱,也无人能见到这位帝王最虚弱的姿态。

    带着刀剑的禁军就如刚才杀死卫景良一般,闯入太子东宫,却不见任何人影。

    宫外,白天从皇宫中偷偷溜出来的几人,一个是堂堂太子谢熠秋,一个是青甘世子李南淮,还有一个是禁军统领的长子卫扬,余下两个是太子的侍卫魏霄与魏畅。

    秀春楼里温着酒,忙里偷闲,从皇宫中跑出来。眼看着天黑了,魏畅先道:“殿下今日出来的时间很长了,再不回去,宫门该落锁了。”

    李南淮笑话他,道:“管宫门做什么?就算是一夜未归,又不是没有地方去,今日是腊八,何不多在外面待一会儿,非要去那憋屈的地方,满是侍卫,走几步路都不方便。”

    魏霄与魏畅是亲兄弟,魏家家教严格,养出两个人中龙凤,都是太子的近侍。

    魏霄只道:“哥,殿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别扫兴了。”

    “就是,这天不是还没黑吗?着什么急。”卫扬道。

    李南淮看了看窗外,“帝京难得如此亮堂,是谁家在点灯吗……”

    他愣了愣,看着远处袅袅上升的烟,与一阵突然变亮的火光,一敲桌子,道:“卫扬,你家着火了?”

    卫扬原本还没注意到,这下真是看清楚了,路边的人也停下脚步,看见远处那火光,指指点点。

    卫扬像是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急忙赶出去。

    几人还没赶到卫府,老远处便见有人朝着卫府的墙根倒了油,丢进去一把火。

    几人躲在远处的墙后,卫扬看着这情形,眼冒红丝,却被李南淮紧紧抓着。

    魏畅轻声道:“殿下,咱们快回皇宫吧,去告诉陛下。”

    谢熠秋看了一眼李南淮,不语,李南淮冷冷道:“等到皇宫,墙根都烧没了,要抓人,陛下定能抓着纵火者。但咱们也该知道是谁,府中还有没有人。”

    卫扬声音颤抖,“都在,父亲母亲,还有我幼弟都在!玉衡,你跟我去!”

    看着这情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南淮果断道:“魏畅,守着太子殿下,魏霄……”他一转头,却不见这两人在哪。

    “去哪了?!”李南淮瞬间不冷静了,又一转头,那卫扬也不见了身影,他下意识地一把攥住谢熠秋的手。

    打眼一瞧,卫扬已经钻进了冒着火光的卫府中。

    这下李南淮算是不能将谢熠秋丢在这里了,便只能牢牢抓着,宽慰道:“殿下能否紧跟着我?”

    “快去。”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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