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作品:《他只是个暗卫

    衣服上的剑痕太明显,血迹太重了。

    他没有多解释,萧乙也明白原因。

    营帐内很温暖,沈铎寒拿来金疮药和绷带,再取来萧乙备用的同款外套与里衣。

    他看着少年苍白如纸的面色,毫无血色的唇瓣,眉心微蹙,先将萧乙的外套脱去。

    里衣格外难脱,那些凝着血的痂将皮肉和衣服黏在一起,已经干涸,脱衣的过程,就是将伤口再次撕裂的过程。

    虽然先前用布条简单包扎过,但那些伤口如果不处理,很快便会化脓感染,引发二次风险。

    “你忍着点。”沈铎寒说。

    萧乙抿了下唇,摇摇头,虚弱道:“没事的,这点疼。”真不算什么。

    里衣也被尽数脱去后,少年瘦削又紧实的上半身完□□.露与空气中,就算营帐内在暖和,他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当七爷帮他将那些伤口上的布条一一揭下时,撕裂般的疼痛让忍痛已久的萧乙再也克制不住,闷声低吟了一下,隐忍的低喘被沈铎寒尽数听入耳内。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很疼吗?”沈铎寒的声音低沉微哑,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安慰。

    萧乙咬着下嘴唇,摇头不语。

    他太疼了。浑身上下从内到外,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只要一张嘴,必定会被七爷发现。他宁可闷声不语。

    沈铎寒手里的动作轻柔了些,原本这些事应当由下人做的,但围猎营地情况特殊,他需得亲自上阵。

    用温水浸湿帕子,再拧干,他将伤口周围的血迹和碎屑一一清理干净,再倒上金疮药,用绷带重新包扎好,每一处伤口都是如此。

    伤口最深处在腰腹间,沈铎寒耐心处理着伤口,视线却时不时从少年纤细劲瘦又线条的腰腹滑过,眸色渐深。待包扎完最后一处伤口,他喉头上下滚动,瞥开视线,低哑道:“伤口都处理完了,衣服你自己穿吧。”

    说罢,便转身出了营帐。

    而萧乙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七爷温热的指腹从他的肌肤上滑过,就如同缓刑一般,让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栗,让他从原有的疼痛上分心,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往下涌。

    他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很享受、甚至很渴望七爷的抚摸。

    罪过,罪过,实乃罪过,萧乙心道。

    身为一名暗卫,不仅不该耽于男女之情,更不该对自己的主上有如此非分之想。

    但好在,七爷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吧。

    而且他这次,也算是完美完成了任务,虽说没调查到云翎军团的情报,但也杀了一个皇帝的走狗。

    萧乙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皇帝列为七爷的敌人,也将其看作自己的敌人。

    一切皇帝手底下的人,也同样是自己的敌人。

    换好衣服后,他想了想,将掠影藏在床榻下的隐蔽处。再抬头时,发现七爷再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碗,来到他面前。

    那碗中,又是浓黑且奇苦无比的汤药。

    “药方是我吩咐谢琨给开了几副带来的,昨晚熬的还有些,刚热过了,你趁热喝。”

    原来那位老神医名为谢琨。

    萧乙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心肺也舒缓许多。便听七爷接着说道:“裴哲的尸体被找到,运回来了。”

    “若是问及,你便说从头到尾都与我一起。过了申时我们返回途中,你的马不慎受猛兽吼叫惊扰而狂奔,与我失散,后面的话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属下明白。”

    萧乙话音刚落,就听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人声:“肃亲王恕罪,属下奉陛下旨意,前来带走您的侍从萧乙过去问话。”

    第20章

    这番话一出,萧乙正想站起身朝外走,便被沈铎寒按住了肩。只听他嗓音沉沉道:“可是有何事要传唤本王侍从?”

    他的语气较平常说话时又略有不同,带着一种严肃感。

    帐外的侍卫也恭敬回道:“回王爷,是陛下身边的御前侍卫裴哲,被发现身亡于相山自由围猎区。而王爷的侍从萧乙是酉时前最后一个返回围猎营地的人,依照惯例,需要前去接受一番审讯。”

    “裴哲乃大内第一高手,武功高强,本王的侍从是何水平,想必那次晚宴上皇兄已经见识过,何故怀疑到萧乙身上?”

    沈铎寒说话不紧不慢,语气听不出情绪,但话尾传达的意思,想必帐外的侍卫已经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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