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相该是知道深浅的。”德住说。

    “你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胤礽顿了顿,说,“我已是太子,即便大哥当真存了同我争的心思,我如今也是太子。我需要做的不是拉拢党羽,不是需要多少人支持,而是不犯错。只要我不犯错,不让汗阿玛厌了我,按部就班地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我就已是赢了。”

    德住躬身回话:“奴才一定将话带到。”

    “对了,怎么就你一人,瑚图里呢?”胤礽又问。

    “今儿瑚图里休沐。”德住道,“主子如今当真是一日不见便要寻他,再这样下去,奴才可真要醋了。难不成我们就真的丝毫比不上瑚图里?”

    “哪就你说的那么夸张了?”胤礽轻笑一声,“我知道了,日后会注意的。”

    没过一会儿,郑奉前来回话,说佛经已送到。

    胤礽见他欲言又止,便道:“能有什么事把你憋成这样?说吧。”

    郑奉跪地:“方才回来路上奴才遇见了张起麟,他陪着四阿哥刚从皇贵妃处请安回来。他说之前在皇贵妃处学规矩的几位秀女皆已到了年纪,到六月时便要送到主子这里来了。”

    二十五年选秀时康熙为长子胤褆择定了嫡福晋,同时也留了几名年轻的世家女子暂不安排,交予皇贵妃教导规矩,根据年纪推算,这些秀女是留给最年长的三位阿哥的。

    大行太皇太后是诸位阿哥的曾祖母,按照规定,诸位阿哥只需守孝五月。

    所以到这一年的六月时,胤礽便已出孝,无论是纳侧福晋还是先收入宫中做格格,都是合乎礼法的。

    胤礽翻书的手顿了一瞬,旋即淡淡问道:“皇贵妃可说了作何安排?”

    郑奉回话:“奴才不知。张起麟没有详说,不过想来便是做了安排,也不大会说与四阿哥听。”

    “知道了。”胤礽说,“你去把那几位秀女的家世查查清楚,稍后报来吧。”

    “奴才遵旨。”郑奉叩首退出。

    德住原是要劝的,却被胤礽拦住:“不必多说。我是太子,这些事情是我必须做的,我明白。”

    “那……瑚图里呢?”德住还是没忍住问道。

    “他什么都不知晓,自然不会多想,这样最好。”

    胤礽搁了书,抬头看向德住,嘴角稍稍弯了一下,“德住,若我不是我,他不是他,我们不是这样的身份,我定然早日与他将话说开。可我是太子,太子必须要有太子妃,要有子嗣,这是我一早就明确知晓的事情,这是太子的职责。”

    “主子受苦了。”德住低声回道。

    胤礽轻轻摇头:“这算不得苦。我还能看着他,还能让他留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德住代入自身,若他与额楚只能这般相望而不能携手,那该是怎样的剧痛折磨啊……他不由得鼻尖发酸,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胤礽察觉到了德住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说:“我都不觉得苦,你不必替我难过。”

    “奴才知道主子心里是苦的。可却不能表露。”

    “从小便是如此,我习惯了。”

    胤礽轻叹一声,语气仍是平静,“这件事你们知晓便罢了,不必告诉瑚图里,我的心思于他来说是千钧之重,他本就心重,身子又不好,太医让他少思虑,我不想让他也与我一同为难。”

    “奴才遵旨。”德住应声。

    “乏了,我歇会儿。”胤礽道,“你去把棋盘摆好,待我睡醒了你陪我下一盘。”

    “好。”德住伺候着胤礽躺好,替他落了帐。

    待屋内再度安静下来,胤礽将手伸到枕下,摸出一枚早已泛了旧的香囊,放到鼻下轻嗅,而后闭目,一滴泪自眼角滑落至枕上,缓缓洇开。

    康熙二十七年六月,佟国纲请归满洲,康熙准允,佟佳氏一族由汉军旗编入镶黄旗满洲。

    德住虽与本家分了家,但其佟佳氏的出身仍是做不得假,是以这次他也跟着抬了旗,成了镶黄旗人,这下他更是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子下第一人,无论是家世,还是身份。

    众人接连向他送礼道贺,连着太子也调侃了他几日。比他更受瞩目的,便是后宫之中的皇贵妃佟佳氏了。

    如今后宫之中没有皇后,皇贵妃代行皇后之礼掌管后宫,便如实际上的皇后一般。

    胤礽亲自去送了贺礼,几番寒暄之后,皇贵妃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胤礽身上,她道:“太子如今到了年纪,身边总还是这些太监们伺候着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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