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白了她一眼,道,“以往不也就是这般。倒是你,什么‘我’呀‘他’的,你当是在叫谁呢?”

    一顿抢白,只说得金钏儿面颊燥红,嗔了她一眼出去了。

    见宝玉不肯赴宴,王夫人便打发丫头来唤他,让他过去抄录《金刚经咒》。宝玉想着如今这字总算是能见人的,便壮了两分胆子过去了。

    等到书房时,才见贾环也在,彩霞正伺候着他在案头上抄写《金刚经咒》。

    见宝玉进来,王夫人一把将他搂入怀中不住摩挲,“心肝”“宝贝儿”的不住喊着,又问他怎么不去王子腾夫人的寿宴,宝玉随意找了个借口说了,忙问,“不是说来让我抄《金刚经咒》的吗?”

    王夫人哪舍得让宝玉做这些,只是拗不过贾政说宝玉如今出息了,让他来抄录一份也能求得佛祖保佑,这才勉强答应了。

    唤人取来笔墨,王夫人本 Y_u 让人收拾了书桌让他独自在旁抄写,宝玉指着那案头笑道,“我跟环儿一处写就是了。”

    贾环正觉一人霸着案头抄写轻松自在,又有彩霞一旁伺候尽心尽力,谁想宝玉一来,王夫人就让彩霞去替宝玉磨墨,还让自己将案头收拾一半出来给他,心中老大不快,只得默默磨着牙齿将满桌的东西收拾了。

    宝玉笑嘻嘻的爬上炕去,将纸笔铺平。王夫人千叮万嘱只许他抄一份便可,万不可多抄以免累着,得宝玉答应后才走到一旁坐下。

    正巧凤姐从王子腾夫人的寿宴上回来与王夫人说些事情,宝玉见她二人压着声音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正要竖起耳朵去听,只见彩霞将那茶水倒了两盅分别递给自己和贾环,便笑道,“谢谢。”

    彩霞笑着摇头表示不用。

    贾环狠狠瞪了她一眼,将那茶盅一把推开道,“你只跟宝玉好,不用来管我。”

    宝玉见他无端端拉扯到自己身上,顿时一头雾水的看了他一眼,却未曾言语,仍低下头去继续抄写经文。

    哪知这一瞥倒映在贾环眼里,却大有鄙视、嘲讽、恼怒之意。想起平日里从老太太下来每一个人都把宝玉当成宝贝珠子,就连老爷如今也不住夸赞宝玉出息了,又逢得王爷赏识可以近身跟学,贾环心底越想越气,一把无名火燃烧成炽烈熔浆,扭头见王夫人等人并未注意这边,便伸手去拿茶盅之际故意拂过烛台,将那一盏油汪汪的蜡烛全数泼在了宝玉身上。

    宝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泼惊得叫出声来,不自觉伸手一 M-o ,从脸庞下颚沿着脖子往下全是油腻腻的触觉,更有灼烧般的疼痛从烛油流过的地方漫延散开。

    王夫人和凤姐急忙抢上前去收拾,将贾环和赵姨娘一顿好骂,又见他 L_uo /露在外的皮肤上被烫起了一溜燎泡,虽是范围不多,但也令王夫人一阵心疼,又把赵姨娘母子痛骂了一顿,才遣人好生将宝玉扶进里间稍作休息。

    宝玉不想头一遭正式与这名义上的弟弟会面,就被他这么烫了一把。好在脸上眼睛都未受伤,不过是下颚脖子一圈疼得厉害。

    进里屋前宝玉强掰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贾环,心里那无数个替他澄清的声音在见到贾环眼中闪耀着的得意后灰飞烟灭。

    丫的,竟敢把计耍到你大爷这里来了,回头等我好了不整死你,我就把那一桶烛油都喝光去!

    唤来丫头给宝玉细细上了药。晚间,袭人、晴雯等人过来将宝玉接回怡红院,见他伤成这般模样,既是心疼又是生气,问及怎么回事,宝玉趁袭人去前头之际,朝晴雯小声道,“我也不清楚。那个贾环突然起身把油泼我脸上。我平时跟他积怨很深吗?看他一副恨不得把我剥皮拆骨的模样。”

    “是他!”晴雯一惊,随即化作大怒,“我去找他去!”

    宝玉忙拽住转身就走的晴雯,“你上哪找他?去院子里?他就是再怎么,现在也是个小爷,你怎么去找他?”顿了顿,见晴雯眼瞅着自己的脸庞满是心疼,遂笑着安 We_i 她道,“你放心,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等我好了以后,多的是机会。”

    晴雯回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外面,弯腰问着宝玉,“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宝玉刚扬唇起笑,嘴皮一下扯到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好半天才平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既然主动惹到我头上,”宝玉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说,他平时最怕的人是谁?”

    晴雯恍然大悟,“你是说老爷。”

    宝玉点头,想笑,又怕牵动伤口,“现在老爷喜欢我,我随便拿捏点小事,不用我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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