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室，今天却站着两个人。

    「波特，专心在你的动作上，这时候你该轻微地顺时针搅拌。」石内卜站在他斜后方，一边剔着粟子，一边叮咛着哈利应有的动作，还不时回望几下。

    「这个味道闻起来有点甜甜的耶，好像糖浆喔。」

    「那是要给孩童喝的，有甜味是当然。」石内卜将粟子堆在一旁，再拿过几根黑芦苇，利落地切段。「现在过来，把那边的材料分类装好。」

    「那我以前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你都给我一些好难喝的魔药。」哈利扁着嘴搅拌大釜里的东西，有点埋怨地说道。

    「为什么我要那么做？你又没付我酬劳。」石内卜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唉唷！」忽然，哈利发出了惊叫，伴随着小小的闷响，那声音像是某人打了个大嗝。

    「怎么了！？」石内卜惊慌转身，发现身后弥漫着一股白烟。

    「咳、咳咳……」哈利用力挥舞着手臂，好让自己能呼吸点新鲜空气。「蒸气…我被熏到了，咳咳…这东西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的！？」

    甜腻的气味像是爆炸般从大釜中突然升起，形成一朵小小的蕈状，然后瞬间爆裂开来，正好对准大釜上方的哈利，他的五官包括整个头颅就像被那个蕈状雾包围似的，黑发被吹得乱七八糟，还变得有点黏黏的。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石内卜气急败坏地看着那锅液体，「你是不是没有照我说的搅拌？！刚才那个蒸气已经远远超过该有的份量了！」

    「我有照你说的做啊！咳…这东西好甜……天啊，咳咳…我的鼻子好像被这东西炸到了，那个味道在黏我的口腔里散不开……哈啾！」哈利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个甜味让他的鼻子和喉咙都在发痒。「赛佛，我怀疑你把这东西弄得甜过头了，你确定份量没错？」

    石内卜以杀人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对那个斗胆的怀疑表达强烈不满。

    「算了，你过去那边继续帮我切芦苇，还有把那些材料整理分类。我不该让你碰大釜的。」他抓住哈利的肩膀往旁边推，那个甜腻的味道留在哈利衣襟敞开的颈间，窜进了他的鼻腔。

    啧，所以说他讨厌调制什么儿童专用配方，他简直恨透了在自己配好份量的魔药里加糖浆，不但麻烦，而且一点用都没有。

    哈利接过小刀，与石内卜背贴着背，慢慢切着黑芦苇。不过说实话，他还真痛恨这东西，每随着一刀切下，芦苇内黏黏的汁液就会残留在刀口，牵出一条条黑色的细丝，而那些汁液一接触到空气又会变成半凝固的状态，他真不懂为什么石内卜处理一条芦苇的时间，他得花上三倍才能搞定。

    不一会儿，他就弄得满手黏腻，连脸上都沾到了喷溅而出的黑色汁液（还好这东西没有毒，不然他可能会很丢脸地因为一株廉价的植物而死去）。

    「波特，过去一点，我想你已经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了。」石内卜皱眉，对于在自己被后不断蠕动的身躯发出了警告，走道很小，仅能让一个人正面通过，而现在这里站了两人。

    他转头，想再说些什么：「还有，不要推挤……老天！你又在干什么！？」

    石内卜震惊地看着哈利洁白的衬衫上溅满了黑绿色的液体，手上和脸上都是，芦苇已经处理好了（天，那堆黏答答的东西是什么？），哈利现在正在切着七彩蛞蝓，同样也弄得到处都是（他到底是在切片还是捣碎？），一旁还有正待他宰割的干燥蜈蚣（为什么还没处理却已经碎掉了？）。

    「呃，我想，我的技术的确不太好……」哈利感觉到石内卜投 Sh_e 而来的凶猛目光，「不过我都有确实处理完了，你看。」他用手背抹了抹脸，给了男人一个尴尬的微笑。

    「去把你自己弄干净！」石内卜用力指着位于角落的简单流理台。

    「啊，噢。我的衣服都弄花了。」哈利视线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变得凄惨无比。

    「我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把我的桌面搞得如此壮观。」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坚持穿黑衣的原因了。」

    「………。」

    ＊　＊　＊　＊　＊

    哈利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掉，放入水槽冲洗着。

    他发现自己连长裤上都沾满了脏污，索 Xi_ng 把衣物全部脱下，只剩下一条小小的贴身短裤。

    他想起自己以前也经常像这样，因为课堂上的失误而在课后被石内卜留下来劳动服务，在教室的角落清洗着一大堆的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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