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厚，一些连自己都不愿回想的东西，谁也不能窥探了去。

    ……也好。

    蔚凤闭了闭眼，恍惚中看到曾经令他心丧若死的那处训诫之地、宣明聆原本的埋骨之处。

    《问道》中将其轻飘飘掠过，倒合了他的意。他的小师叔究竟如何，他一个人清楚就够了，那段惨痛的回忆，将永远埋葬在轮回之前，就像仅仅是个噩梦。

    梦醒了，过去的已经过去。

    蔚凤掀起眼睫，对上宣明聆仿佛明了一切的、包容的微笑，心底重又轻快起来。

    “小师叔，”他唤了声，重归正题，沉吟道，“这儿……应当是清规师弟的家乡。”

    老贝壳的幻境里，他见识过类似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印象很是深刻。

    “果真么，”宣明聆心里早有猜测，毕竟风土人情如此不同、处处陌生，除却异界不做他想，“不过，我们为何能来？”

    谢征与傅偏楼可以穿越世界壁障，是因天道书与不系舟的馈赠。他们呢？

    只是一阵头晕恍神，就无知无觉地出现在这里，对于修为日渐高深的蔚凤和宣明聆而言，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

    “天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蔚凤的抱怨才脱口，忽有一道软绵绵的小奶音，响彻二人耳边：

    【这次还真怪错人了哦？】

    蔚凤和宣明聆同时一顿。

    【是我啦是我，011！】011语气十分欢快，【好久不见！】

    “011？”终于见到个熟人，蔚凤松了口气，“是你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有点复杂，还是先把师父阿裴他们找到吧，宿主和小偏楼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宣明聆稍蹙眉头：“无律真人和阿裴？他们也过来了？”

    011还没来得及回答，侧边忽而传来一阵哗然骚动。他们如今虽在规则压制下没了修为，身躯沉重如凡人，可五感依旧敏锐，能清楚地听到吵吵嚷嚷的议论声：

    “卧槽，超级大美女！”

    “这cos服也太精致了吧？得多少钱啊？”

    “花衣银铃，应该是七杰之一的裴君灵？那边白衣服的……问剑谷吗？问剑谷的谁？蔚凤不是穿红衣吗……”

    “玄服赤结，是太虚门！陈不追还是陈晚风？”

    “是请来的cos团队吗？好专业，不过怎么没cos清云宗的？”

    蔚凤和宣明聆对视一眼，从偏僻拐角中走出，仗着身高腿长，将人头攒动后的景象尽收眼底。

    不出意外，瞧见了几道熟悉身影。

    白裙女子怀抱花盆，淡然而立，面对嘈杂的人群，她自若得连眼睫都不抬一下，只凝视着盆中一黑一白两朵花骨。

    在她身边，少女花衣俏丽，手足银铃叮当作响，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半是打量半是好奇，唇角吟吟噙着笑。

    玄衣青年双目清明，老神在在地迎上各方视线，双手则缩在袖中不断掐算——可惜在这片天地注定得不到回应，面上逐渐有些茫然。

    最后是个脸蛋圆圆、让人感到亲切善谈的男子，显然也让围观群众如此认为，被你一言我一语地包围了，手忙脚乱地回应着：

    “何物是考斯普雷？”

    “对，我乃问剑谷弟子，道号琼光……呃，不认得？不认得也无妨……”

    “那位是我们谷主，无律真人。什么？也不认得？这——”

    011笑得想死：

    【宣、宣师叔，小蔚凤，快让他别开口了，说多错多！】

    这会儿有人发现了后边站着的蔚凤和宣明聆，顿时嚷嚷开来：

    “是蔚凤！呜呜是我心目中的蔚凤了！”

    “旁边小哥哥也好好看，是一块的吗？颜值也太高了吧，有没有围脖，想关注！”

    “这服饰，这妆造，这气质，啧啧，主办方请来的专业团队吧，下血本了啊……”

    无疑，主角的出现令现场气氛又往上攀登了一个档次。

    被各方火热视线盯得头皮发麻，蔚凤暗暗嘀咕，想他前是凤皇，后为问剑谷大师兄，万众瞩目，平日里也没少遭打量，都能一笑而过、从容自若，怎么眼下就觉得哪哪都不自在呢？

    “舒望，明光。”

    无律也瞧见二人，神色略微缓和，蔚凤趁机走过去，两拨人顺利汇合。

    “请问——”

    高亢的声音从旁响起，一转眸，正对上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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