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萧让尘攥紧了手,他原本想要踏出殿门的双腿被花想容的声音死死地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哭了。

    花想容哭了。

    杂乱的思绪像怎么也解不开的线团缠绕在一起,花想容说他没有错,他说他要走要离开,他说他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他拿着自己对他毫无底线的爱化作刀刃来反击,丝毫不顾情面,萧让尘的理智明白这时候自己应当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他明白自己一旦心软,一旦回头,他就完了,他会变成一个被私情所掌控的傀儡,他是胆小鬼,只敢背对着花想容说狠话,看着那双琉璃瞳孔,萧让尘的心愈发会陷进去一寸又一寸。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该怎么做,萧让尘咬着舌尖,目光转向窗外的那颗已经开了绯红桃花的巨树,他嘴唇张合数次,狠话和软话都在嘴边溜了一圈,最后却还是闭口,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场对峙。

    “出去!滚出去!!”

    带着凉意的茶水从他背后的衣衫上滚落而下,白玉瓷茶杯咕噜咕噜滚落在地上,萧让尘的心脏停了一拍,花想容待他冷淡,虚情假意,拿捏着他四年的宠爱肆意妄为……可是他哭了。

    “可是他哭了……”

    小孩子哭了还有人哄呢,花想容哭了他合该也多少哄一哄,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再哭得头疼了,害病了可怎么办?

    萧让尘低声喃喃对自己说,像是找好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他深呼了一口气,终于转身,却看见了床榻间容色艳丽的青年,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半张苍白脸和鸦墨的发丝,身体微微发抖,呼吸急促,萧让尘顿时心里塌陷下去一大块,连忙快步上前想扯开他身上的被子,花想容手指紧紧攥着绒被不肯放手,萧让尘轻轻使了些力气,下一刻花想容松开了手,却转过身去不看他,是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青年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腕,发出细微的哽咽声,一双琉璃眼睛已经红了一大片,苍白的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薄红,萧让尘坐在床边,将这人从床榻间捞出来搂在怀中。

    “松口,想容。”

    花想容的嘴唇间有点微微的血迹,萧让尘不敢多拽他,只能一手握着他的手臂,低头拭掉他满眼的泪水,温声哄道:“乖啊,快松口,自己不疼的吗?”

    花想容眼睛一眨,又是一串泪珠落下来,手腕间已经流下丝丝缕缕的血水,萧让尘无法,只能在他的胸口间一点,怀里的人一抖,瞬间就软了身体,咬着手腕的牙齿也松开了,萧让尘搂紧了他,轻轻叹了口气。

    “你对我动手……”

    花想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抬起手想用力推开身旁的人,手臂却使不上丝毫气力,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他轻轻抽泣了一下,哽咽道:“萧让尘,你居然对我动手……”

    萧让尘低头用手指将他被眼泪湿润的头发撩在耳后,露出花想容一张娇媚艳丽容颜,怀里的人哭得不成样子,萧让尘的心也碎了一地,他轻声解释道:“并非是对你动手……你这样伤害自己,我怎么办啊?”

    花想容抹去自己下巴上的泪水,恶狠狠骂道:“你回来做什么?狗被打了都知道跑远点,你见我难过就回来哄两句,是不是犯贱?!”

    这几乎已经算得上是他骂过最狠毒的话,萧让尘垂眸看着他的眼睛,等他骂完了才用手抚摸着花想容的脊背,细致地安抚他的情绪:“不论我犯不犯贱,想容,你不能作践自己。”

    他提起花想容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触碰到的伤口还渗着血迹,萧让尘唇上沾了红色,他拉开手边柜子上层的抽屉,摸出来一个小白瓷药瓶,花想容坐在床榻上咬唇看着他,眼睫微颤。

    带着凉意的药膏被涂抹在他受伤的手腕间,花想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萧让尘握着他的手腕,食指沾着药膏,在他的腕间轻轻揉捏,花想容眼眸含泪,却又强忍着欲掉不掉:“你……”

    “我错了。”

    萧让尘抬起眼眸,看着爱人红肿的眼睛,轻声道:“想容,是我错了。”

    他吹了吹花想容抹了药膏的手腕,用一层柔软的薄纱包裹了一层,好好地将它放回到花想容胸口间,道:“我对你说了气话,刚一转身就后悔了。”

    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听着背后哽咽的声音,手脚都麻木了大片,比胸口那道刺伤更加涌上来的剧烈疼痛,是对花想容的心疼。

    兜兜转转绕不过去,萧让尘早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甘愿被花想容用眼泪裹挟,只能心疼地抹去他的眼泪,他没有看见自己的手指也在不停地发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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