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2)
作品:《影后不准我恋爱》
一年前。
一开始夏芷言只是去做心理辅导,记录里写,她在表演中容易有难以出戏的情况出现。
再往后,是她对自己是否拥有维系亲密关系能力产生了质疑。记录中提到了谢梦鱼,提到了她的父母,也提到了江南溪。
在夏芷言所有担心惧怕的关系里,江南溪是那个例外。
“那孩子很喜欢我。”记录中,夏芷言这样说,“她在的话,我也会觉得心安许多。”
医生很犀利:“为什么觉得心安呢?为何又觉得与她的关系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按道理来说,父母才是通过血缘和你联结的人。许多人会认为,不论做什么,这份联结都不会停止。而你正好相反。”
一个与她本毫无关系的小孩,成为了她最信赖最安心的存在。
“唔。”夏芷言思索良久,回答,“或许因为这是我主动选择而来的家人吧。”
医生问:“那你的恋爱对象呢?”
夏芷言沉默了。
“恋爱不一样。”她说。
至于为何不一样,记录里没有再写一字。
再往后看,夏芷言看医生的频率降低了,可能与她工作繁忙的程度有关。又过几年,她入戏出戏的毛病减少,却被确认了另外一种病症。
肌肤饥渴症。
这个病症的名字一出现,躲藏在生活细节里的那些微妙瞬间和感慨就一并在江南溪的脑海里出现。
原来如此。
她想:原来如此。
早年给夏芷言问诊的医生退休了,新来的医生姓徐,成为了夏芷言的新任医生。
他们保持着每月一次会诊的频率。
夏芷言的症状起起伏伏,但都不算太麻烦。
直到不久之前。
过度的渴望带来的痛苦将夏芷言裹挟。
“出什么事了?”徐医生问。
夏芷言说:“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徐医生:“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是谁吗?”
夏芷言:“你知道的。”
她讲:“我家小孩。”
徐医生回:“听你用‘爱上’来描述这段关系,但在这之前,你不也爱她吗?”
“不一样。”夏芷言说,“跟以前不一样。”
徐医生:“哪里不一样呢?”
夏芷言:“......以前是家人。”
她说:“现在是恋爱。”
徐医生:“但她还是那个人呢。”
“改变的或许只是你看待她和这段关系的方式,以及你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对自己的评价与看法。”
夏芷言很没有信心。
徐医生是这样说的,江南溪也看得出来。
她对‘恋爱’这个词汇,对‘爱情’这种东西,天然抱有恐惧。江南溪虽然没有什么心理咨询的经验,但她猜,这和夏芷言童年时目睹母亲与父亲的爱情关系有关。
人对某种事物的认知都是被建立起来的,而不是天然存在。
不管这种认知是经由自我建立的,还是被他人无意识灌输的。
就像是江南溪——
她虽然长久以来,由于未被夏芷言领养之前的经验,总觉得自己该做个乖孩子,懂事的孩子,才能得到想要的。
但夏芷言用长久的包容与关爱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她存在,就值得被爱。
不需要理由和条件。
尽管内心里偶尔依旧有恐惧的乌云飘过,但江南溪总会叫自己的思绪停下来,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不能怀疑,怀疑就代表着伤害了夏芷言的真心。
江南溪是在夏芷言的爱里长大的。
现在,她想,该她陪夏芷言长大了。
夏芷言端着水杯进来的时候,江南溪正合上ipad。她没往里走,站在酒店卧室与客厅的隔断之处,半边身子倚靠着墙壁,捧着水杯,指腹在杯面上轻轻摩挲。
“看完了?”她轻声问。
江南溪点了点头。
夏芷言觉得有些紧张。
她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感受了。
就像是第一次去参加电影试镜一样,江南溪的那双眼就像是能把她看透的镜头,赤·裸·裸明晃晃地照着她,将她看得一览无余。
她低眸避开直视的目光。
“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南溪颔首:“有。”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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