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重步崖,璩弘义游历几年之后,便会回到道观,拜长远真人门下,而非皈依佛门。

    可重步崖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他的计划。

    赵明熙见璩弘义不语,指尖轻点桌案。

    他悠悠的说道,“算着日子,怕是也该到了。”

    璩弘义狐疑的看着他。

    赵明熙轻笑一声,淡然的说道,“我忘了告诉你,我派人去请长远真人入都,算着日子也该到了。”

    璩弘义闻言双瞳瞪大,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你是忘了,还是故意不说的!”

    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新覃国师,此时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直气得直指新覃皇后。

    恨不得拿眼神剐了他!

    他的七寸不外乎有二,其一便是被他尊为父亲的长远道长。

    这贼人摆明就是故意算计他呢!

    看着一清二白,其实心里早就脏透了!

    璩弘义气自己方才还担心他,谁成想人早在背地里把他给‘卖’了!

    就他这黑心的样子,哪有百姓口中半点的‘菩萨’样?

    分明是祸乱朝纲的妖后!

    “这不是想起来跟你说了嘛...”

    赵明熙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抿了口香茶。“估摸着后日就到了,你也好好准备准备,长远真人舟车劳顿,你得好好尽尽孝心才是...”

    “你、你...”

    可怜国师从小修心养性,指着‘妖后’半晌,愣是骂出半句脏的。

    倒是把自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覃修谨来接赵明熙的时候,就看到璩弘义跪在远处的佛像前,虔心敲着木鱼,诵着经。

    而赵明熙则是气定神闲的喝着香茶,品着糕点。

    覃修谨倒没觉得哪里奇怪,只是想着国师今日诵经的声音,不知为何格外的咬牙切齿。

    赵明熙搭着他递来的大掌起身,走之前,他还不忘跟专心念经的璩弘义招呼了一声。

    璩弘义则是因为太过‘专心’,并未回应。

    覃修谨和赵明熙携手走着,他们身后还静静的跟着一众宫人。

    “舅舅跟舅妈要回来?”

    “看回信,舅舅只将郡城的琐事都交代好,就能出发回京了,不出一月就能见面了。”

    赵明熙听闻这个消息,自是满心欢喜。

    他们也与两位长辈有两年未见了。

    这次回来算得上是团聚了。

    赵明熙转念想到了什么,他侧首觑着覃修谨的脸色,几经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泽昀想问什么?”

    覃修谨自是第一时间察觉,他单臂揽着赵明熙的蜂腰,亲昵的凑近询问道。

    “陛下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赵明熙背手轻挥两下。

    花霖会意领着一众宫人停下了脚步,直到听不清他们的言语才继续低眉跟着。

    “泽昀若是唤我陛下,我可就猜不到了。”

    覃修谨自顾自的搂着赵明熙往前走去。

    两旁的宫人瞧见了,皆是跪身低头,不敢窥觑半分。

    赵明熙瞥着他撅起的唇瓣,忍不住笑出了声,“六郎,可能猜到我的心思?”

    “哼!”

    覃修谨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落后宫的嫔妃跟皇子。

    那些皇子大多没有母家帮衬,无权无势。

    他便大手一挥,给成年的皇子封上闲散王爷的名头,让他们出宫建府。

    公主则是该说亲的说亲,没到年纪的便还养在后宫里头,无事便陪陪母后解解闷。

    打发完那些人,就到了覃展宸和覃少桦两人。

    覃展宸未曾参与造反,只与祝家人一般,禁足在府中,不得擅自外出,等他闲暇之时再发落。

    而覃少桦因与覃柏聿关系亲近,则与靳书慧一同被扣押在宗人府内。

    覃少桦是在覃修谨登基那晚被带到清心殿的。

    他双手拷着锁链,样貌清瘦却不显颓然。

    想来,在牢中也并未收到苛待。

    覃少桦伫立在大殿中央,看着龙椅上,气场威严的男人静静的出神。

    任谁也猜想不到,与他一般,自幼就被称为‘废子’的人,会坐上那把象征权势的龙椅。

    “有什么想说的吗?”

    覃修谨开门见山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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