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程的时候，路闻烨果然感觉到吃力了，拄着登山杖停下，让老婆和孩子往上继续，安馨陪着良寒和路霄又往上爬了一段路，这个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路霄面朝着东方的方向，山腰上的观景台很多人在合影留恋，安馨问俩孩子：“要拍照吗？”

    良寒揽过路霄的肩膀把人转了个个儿，面朝安馨，手臂搭在路霄的手臂。

    安馨给他俩拍了几张，然后垂下眼睛看手机拍得怎么样，良寒和路霄也凑过去看，安馨看着屏幕轻轻说：“不接个吻吗？”

    路霄愣了。

    良寒低低地“嗯”了声，退开一步搂住路霄的肩膀，还是刚刚那样搭着他的后背，只是这次拨过了路霄的脸，侧头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闪光灯一掠而过，四周都是人，没有注意到这蜻蜓点水的亲密，良寒亲完路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静静地看了路霄一眼，然后放开他。

    安馨笑着摇了摇手机，说：“拍好了，等会儿发给你们，你们自己上去吧，老阿姨体力不行了，找你们爸爸去了。”

    路霄点点头，还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他还没有成年，他家里明面上过的规矩是他不能和良寒有亲密行为，路爸爸这个规矩定得严格，没有给俩孩子一点转圜余地，安馨朝着俩孩子笑了笑，说：“别跟爸爸说啊，我跟你们是一伙儿的。”然后低头重新绑了绑腿，扶着另一侧下山去了。

    路霄和良寒目送着妈妈的身影从挨挨挤挤的人群里下去，两人对视了一眼，看了看上面：“继续爬？”

    良寒点头，打开手机手电筒：“一口气上顶吧。”

    路霄轻轻叩住他的手。

    路闻烨在刚开始爬不久的时候就说过，爸爸妈妈是没办法跟你们爬到山顶的，山顶要你俩去自己爬，将来你们走的每一步都可能像今天爬这座山这样艰难，所以要提前记得这一步步爬上去的感觉。

    路霄很喜欢爬山，他和寒哥第一次约会就是过生日去爬山，这个行为本身对他俩就意义非凡，两个人一路跟着大部队登上山顶，此时太阳已经喷薄而出，整个山峦的的棱线上都在沐浴金光，两个人也没有拍照，只是静静地相互靠着看了会儿风景，等看得差不多了，路霄拉着良寒下山找爸妈。

    泰山登山的沿途有很多小摊贩摆摊，卖的除了烟酒糖茶还有些山上的特产，山榛子、茭白还有些路霄认不出的零食，路霄也不管认不认识，蹲下去就要去买：“这个多钱一袋？”

    “五十块钱。”

    “别了吧大娘，三十吧。”

    “三十卖不了，你去别家看看吧。”

    “哎呀大娘你就剩这些了，现在太阳都出来了，爬上来的就这些人，卖完给我回家歇着好不好？”

    “真卖不了，三十都不赚钱。”

    “哎呀，就三十吧，我下次还来！”

    路霄蹲在人小摊前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起自己“下次还来”的时候理直气壮、毫无心理负担，大娘被这帅气的小伙子的死缠烂打气笑了，把袋子提一提：“行吧行吧，三十就三十，下回来我也不卖你了！”

    路霄嘻嘻地笑，大声地说着“谢谢大娘！”蹲着回头拽良寒的裤脚，让他付款。

    大约四十分钟后，路霄和良寒一人提了一兜子零食找到父母献宝，路霄非常骄傲：“爸、妈，你看！这些我一共花五十！”

    路家到山东之后因为时间充裕，加上一家人想看风景路闻烨没有再走高速，而是以便道为主，但是无奈中老年人体力不济，路闻烨到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累，安馨坐在副驾驶座眼见着路爸爸眼睛打架，回头问良寒：“小寒，你能开吗？让你叔叔歇会儿。”

    良寒二话不说地点头。

    再出发，良寒开车，路霄坐副驾驶，路闻烨和安馨夫妻俩坐车后座补觉。路霄还没有成年，办理身份证有效期都只能办五年的，良寒猜到了家里将来肯定有需要他开车的时候，高考完就去把驾照考下来了，因为驾龄有点小，高速安馨不让他上，但是便道还是可以的，路霄学着他妈的样子帮良寒盯路况，低头拿吃的拿喝的，开始在良寒身边叭叭叭。

    走便道风景是非常好的，万里无云的天气，他们跟着导航翻了几座小山，穿行了几个小村子，途经的道路很蜿蜒，两侧时而是一望无际的庄稼，时而比车要高出一点的未成熟的玉米，路霄在那笑，回头看了眼睡着的爸妈，小声说：“怎么是玉米地啊，没有高粱地？”

    良寒瞥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路霄自顾自地在那里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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