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帘。

    约摸只有八九岁大的何安然，坐在小凳子上只有小小一团，此刻却在院子里搓洗衣裳。

    还是穿棉衣的季节，他搓两下就缩着手抖作一团，把手放在嘴边呼热气时，林启看见那双手红肿得近乎透亮。

    竟是这么早就开始洗衣赚钱吗？

    林启心里骤然像被针扎似的难受，喉头滚动两下，一时不说话。

    倒是院子里的人先注意到他，小安然看着地上突然落下的影子，疑惑地扭头去看。看到院门处站着的人时，惊讶不敢言。

    这人一看就不是他们村的，身上穿的衣服既干净又好看，比他之前曾远远看到过的地主老爷还富贵。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小安然心里有些害怕，他犹豫着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稚嫩的声音传来，林启从怔愣中回神。

    他的视线移至何安然脸上，见他两颊瘦削无肉，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溜圆，此刻正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林启也愣愣地盯着他看，此时此刻，他才有种时空错乱之感。

    眼前人的模样与另一个时空中更加成熟的面容重叠，转瞬又与岁欢幼稚的脸庞相映，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不说话，小安然更加害怕，歘一下站起身，还不慎踢倒了凳子，浑身戒备地看着他。

    林启这才被拉回注意，连忙收拾好情绪，扯了扯嘴角，说道：“我是外乡来的，想在你们村寻个落脚地，你知道附近哪有能住的地方吗？”

    何安然闻言松了口气，回头看看自家的几间土屋，又垂下头，摇摇脑袋，说道：“不知道。”

    “哦，”林启应一声，又问道，“那你们村的里正是哪家？”

    这何安然倒是知道，他伸手指个方向，“你从这条路走到路口，然后向左，走到第二个路口时右转，第二户人家就是。”

    林启看他一边皱眉想一边给自己指路，觉得小时候的何安然果然也是善良可爱的，心里不由有些发软。

    听他说完了，林启不好意思地清咳一声，转身指着远处问道：“你说的是这个路口吗？”

    小安然没有丝毫防备，走过来顺着他的手指看，点头道：“对，就是这里，你向左走，第二个路口右转。”

    林启点着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又抬头对小安然笑笑：“谢谢你啊。”

    小安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正等着他离开，没想到林启的脚步却没动，而是问道：“怎么大冷天在外头洗衣裳啊？”

    闻言，小安然的神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了，嘴角的笑也收回了，还下意识将红肿的手藏回衣袖。

    他本是不打算回答的，抬头却看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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