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城里买卖,军爷您尝尝。”

    年纪小的城卫看看年纪大的,大的点点头,他接过去捏了一个放嘴里,“味还行,好吃。”

    年纪大的便说,“你这是农货,交一文,进去吧。”

    卢栩道谢,交了钱背着筐子进城了。

    进城卖农货只收一文,若算成商贾,则要按量算,最少交五文,是什么全靠城卫说。

    观阳县只有一条主街,中间是县衙,东边卖各类杂货,小店林立,西边则高档些,都是大店,同样是酒楼、茶馆、客栈,西边的普遍是两层高,设雅间。当铺、书局、卖胭脂水粉的店铺、药铺、绸缎庄都在西边,肉铺、面馆、粮油店、馒头铺、测字算卦的、杂货铺等都在东边。

    流动的菜摊,在东街的最东边。

    大宅采购,平民买菜,全在这边,一大早挎篮子的、推车的,把小道挤得水泄不通。

    在这儿找固定摊位卖菜,也得交钱,按面积算,小摊三文,大摊五文,早来早占,若想固定要最靠西的好摊位,按月交钱。

    卢栩想了想,先交了三文试卖,他找了个卖果子的中间。

    这季节只有晚熟的樱桃,早熟的桃杏和桑葚,还有些他叫不出名的小野果,都不便宜。

    能买起水果的,八成也不会嫌弃他的田螺贵。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来采购了,他见人挑完果子付了钱,就开始喊卖田螺,“秘制田螺,咸香辣鲜,好吃下饭,配菜下酒,老少咸宜,不好吃不要钱喽——”

    可别人一问价,再看看是田螺,大多都走了。

    卢栩无奈。

    好在没多大会儿就来人问了。

    “你这田螺怎么卖呀?”有个背着胳膊带小厮购菜的中年人凑过来问,他穿着绸衣,人长得富态,还带着小厮,一看就家境很好。

    卢栩递上去一兜:“十文一兜,先尝后买,不好吃不要钱。”

    对方捏了一颗,一嘬没了,一看就会吃。片刻后,他捏了捏胡子评价道:“人常道清明螺,塞肥鹅,你这螺季节虽晚了,胜在滋味还不错。”

    卢栩:“……”

    没想到还有现成的广告词!

    他认同地点点头,随即问,“您说的是,您来多少?”

    中年人顺嘴就道:“来十包吧。”

    卢栩开心应了,将田螺小心地装进对方小厮的装菜篮子里。

    待人走了,他挠挠头,看看旁边摊位的水果,忽地笑了。要是让他爸妈看到他为了几文钱这么狗腿谄媚,挣了钱也舍不得买了桃吃,不知会作何感想。

    卢栩卖到中午,总共卖掉三十多份儿田螺,早摊渐渐散了,他没多留,还把筐倒背到胸前,开始沿街叫卖。

    他一共装了二百多份儿田螺呢,这怎么行。

    卢栩总结一上午的问题,买菜的多是女眷,但买他田螺的多是男的,女眷过日子多细致,二十文钱能买一条肥鱼了,觉得买个螺不划算,男的尝味儿,味道好就掏钱了。

    卢栩将东西街都粗略地逛了逛,选好了市场——

    酒肆、赌坊。

    他厚着脸皮往酒肆门边一站,见谁来买酒就问,“您来点下酒菜吗,田螺佐酒,喝酒更香。”

    掌柜频频往这儿看,卢栩施施然道:“佐菜喝酒不醉人,田螺咸辣下酒,您吃了能多喝二两。”

    掌柜:“……”

    掌柜见没影响买卖,也没赶他,卢栩靠着厚脸皮,他赖在酒肆门口赖着卖掉四十多份儿。后来有买回家下酒的,发现田螺当小菜吃不错,还有回头客来买了十多份。

    卢栩临走送掌柜一份儿,道谢走了。

    还剩一百多份儿,卢栩直奔赌坊。

    赌徒吃饭晚,中午快过了也才刚刚散场,他们不远走,就在附近的铺子吃点,填饱肚子继续赌。赌坊附近的小吃铺子还不少。

    他选了生意最好的面馆坐下,点了碗素面,问伙计要个空盘子,将田螺倒进去,开始自导自演,浮夸嘬田螺,吃一口,感叹一句,“真辣!真香!”

    惹得面馆伙计十分想赶走他。

    不过浮夸是浮夸了点儿,效果还不错,尤其赢了钱心情好的,看什么都高兴,愿意逗逗他,“吃什么呢小子?”

    卢栩:“我家做的田螺。”

    众人一听,全乐了,“你家做的田螺你在人家店里喊香,你怎么不回家吃去?”

    卢栩现场开始胡编:“在家吃不起!您不知道,做这田螺又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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