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朝高兴极了,便问另一个母亲是什么模样,和她一样有着黑色眼睛吗?

    允儿姐姐笑着说另一个母亲是黑发黑瞳,性格温和守礼,是个风光霁月,笑如清风朗月入怀的人儿。

    小孩儿不懂这些复杂的词,但却能大致判断出另一个母亲是个顶美好的人物,于是暗自期待了许久。

    于是在被吓哭的那一天,她听到允儿姐姐解释说这是她的阿娘时,她哭得更伤心了。

    哪有这样的温和,眉眼像是被冰块糊住一样,整个人都冒着森然的血气,像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一样,硬扯出来哄自己的笑容也吓人,僵硬且不熟练,吓得许朝朝抱紧允儿姐姐的脖颈,撕心裂肺地吼着快跑。

    一看就是大坏蛋。

    要不是在寝宫里,那个人像个大狗似的坐在母皇身边,别扭又生硬露出讨好的笑,央着母皇给自己求饶,许朝朝才不会主动靠近她。

    还有母皇实在太坏,她明明没想让这个人抱她,母皇却故意踹她屁股,让她跌倒在对方怀里,浑身不是肌肉就是骨头,硬邦邦像铁块似的,差点被把许朝朝撞出眼泪来。

    她不想被这个人抱,母皇还拿眼神凶她,吓得许朝朝不敢动,委屈巴巴地窝着硬邦邦的铁块里,哪哪都不得劲。

    “是这样吗?”两人的交谈声响起,江辞卿起身拿起锄头,试探着种下去。

    那仆从连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指导。

    这竹苗都是从之前竹山上挖回来的,停放几日后略显黄绿,长叶不停往下落。

    许朝朝偏头,望着那个谨慎小心的师傅,笑他被阿娘骗了,不知道阿娘其实有多好,平日母皇不允许自己做的事情,只要和阿娘撒个娇,阿娘就会笑呵呵的同意。

    会陪自己玩游戏,带自己去大街上耍,无论自己问什么问题,阿娘都会很有耐心的解释,还给自己打匕首,买糖葫芦喂牛乳,会吹一个叫尺八的神秘玩意。

    许朝朝眯着眼想,阿娘就是刚开始看着有点凶,但是后面就会发现阿娘是个很棒很棒的人,虽然有点笨笨的,老被母皇欺负,欺负后还傻笑。

    只有上次母皇太过分,说要明年夏季再成亲,把阿娘气红了眼,眼泪直往下落。

    不过成亲是什么……

    小孩贪睡,三两下又开始塌眼皮,小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脑海里问题还没有想出答案,便又一次陷入沉睡。

    不远处的江辞卿似有所感,往这边遥遥看了眼,打断了还在教学的师傅,大步走过来,替小家伙拉起往下滑落的衣袍,将所有缝隙都压实。

    再转身,那仆从喊了句:“将军。”

    “小声些,”江辞卿压低声音嘱咐,连挥锄头的力度都变轻许多。

    那人连忙小声答应,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便成了刺骨的寒,暗自想这江将军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冷硬,哪怕对自己女儿也板着张脸。

    红日渐落,云层飘离,鸟儿在踩着细枝,挑选着里头最甜的果子,被掀了巢穴的蚂蚁被迫搬家,黑土泥地里到处是被掀开的痕迹。

    等许朝朝再醒过来,眼前依旧是两个人,只是那师傅变成一身白裙的母皇。

    江辞卿仍拿着锄头往下挥,额头小臂已冒出薄汗,在日光下有些晃眼。

    许浮生站在一侧,也不上前搭把手,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眉眼舒展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倒映着对方身影。

    两人正闲谈着什么李知乐、摄政王的话,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好像空间被隔空,她们处在另一个世界。

    许朝朝茫然地眨了眨眼,分明都是自己极为熟悉的人,却在此刻变得有些陌生。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已让许朝朝疑惑许久,小脑瓜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分明阿娘对自己也经常笑,勾起的嘴角温和又有耐心,但在母皇面前就是又憨又傻的,一点也不像仆从说的大将军,反而像只大金毛似的,动不动就往母皇哪儿贴。

    你瞧,

    刚刚才种下一棵竹子,她阿娘就得意洋洋地跑去邀功,漆黑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好似自己干了什么大事一般。

    抱着许浮生就不肯撒手,毛茸茸的大脑袋低垂,埋在许浮生肩颈里,自顾自地抱着对方,在原地摇来摇去,黏黏糊糊的模样。

    母皇居然也不嫌弃她,任由阿娘抱着胡闹,许朝朝依稀记得母皇最嫌弃她出去跑得一身汗,有时候直接恶劣地抬手抵住自己脑门,拒绝她的靠近。

    更别说旁的,她上次亲了乳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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