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往别人那里推。

    许浮生端坐在龙椅之上,情绪波动还不如之前瞪江辞卿时的起伏大,好似早早就决定好,表情极淡。

    “臣知江将军功劳极大,但兵权事关重大,还望陛下慎重!”钱千峰率先开口。

    旁边的齐如是大喊:“异性一字王古未有之!陛下可赐淮安、和硕名号,以示对江将军恩宠,但一字王还需谨慎啊,陛下!”

    “东夏乃是大楚拼尽国力打下的,若是草草赏赐于旁人,恐百姓争论,国本不稳啊!陛下!”又一人开口。

    柳思文谨慎,之前又承过江辞卿恩情,只是跪俯在地,额头抵着冰凉地步,表示自己不赞同的态度。

    后面的臣子也纷纷出言。

    刚才寂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争吵不休的菜市场,忿忿不平的劝谏声不断。

    本想着更进一步的臣子发现不仅难以贪到其中利益,甚至头上多个手握实权的祖宗,已将朝廷看作掌中之物的人怎么肯让,面红耳赤的高喊。

    “昏君!”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句。

    江辞卿眼眸半眯,眼中骤现冷意,她虽也不赞成许浮生的做法,可本应该一言九鼎的女皇陛下被臣子如此反驳,还有人骂出这样的话……

    覆在刀柄上的手捏紧,青筋鼓起。

    许浮生这脾气当真温和了不少,要是在蛮荒之地,这些人没一个能嚷嚷那么久的。

    “朕意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那在边缘的老臣惨叫一声:“陛下不纳齐公钱老忠言,欲将动摇国之根本,将大楚推入困境,老臣就撞死在大殿之中,望以性命唤醒陛下!”

    他猛的站起,将头顶的乌纱帽一摔,满头白发散乱,望向许浮生的眼中气愤、焦急情绪交织。

    旁边的人依旧跪在地,竟不丝毫阻拦。

    许浮生还记得这人,是某个衰落名门之后,一心专研政法,却因家境落魄,无法实现抱负,在民间声望颇高。

    许浮生请他入朝时,他还大赞陛下采取的以试纳才,乃是可流传千古的妙政,如今却也归顺于柳思文,许久未提出什么良政。

    龙椅上的人面色逐渐沉了下去,缓缓阖起眼睑下,隐藏着森然杀机。

    她一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是为了大楚的安定,而再三忍让,如今却变成任人拿捏的无能帝王。

    心里头清楚此举确实过分,虽然她清楚江辞卿不会背叛自己,但在外人眼中江辞卿与她是勉强处于一方的盟友,日后指不定会怎样分裂开,所以这封赏,于自己、于大楚都是危险至极的决策。

    出言相劝,也是应当的,甚至许浮生不仅不会生气,还会觉得这人是个一心向自己的可用之才。

    可劝也讲究法子,直接在大殿之上、旨意念出之时,集体跪地大喊不行,责骂她是昏君,以死相逼,这便是完全不给她面子,根本没将她这皇帝放这眼里!

    “请陛下三思!”

    “陛下!大楚刚定,经不起折腾啊!”

    又有一人站起,大喊着:“臣死谏,求陛下收回成命!”

    旁边那宣读的随从直接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死谏?”清朗的声音掺入边境的冰雪,在嘈杂之中分外清晰。

    众人这才想起站在大殿中心的主角之一,顿时扭头转身望去。

    漆黑眼眸如掀起怒涛的深潭,被风雪雕刻出的眉间竖纹深陷,从刀山血海中走出的威慑,岂是一群在繁华中浸泡的文人所能抵挡的?

    话语声渐渐停歇,大殿寂静,屋外的白玉广场空无一人,有风吹走白雾,阳光刺眼。

    “阿福,”江辞卿喊道,声音不曾上扬,若不是语气中的冷刺,几乎和平日毫无区别。

    “在!”身后的阿福立马回应,抬手抱拳时,铁甲发出凛冽响声,铁锈的腥气越发浓重。

    “这位大人想死谏,”江辞卿轻笑,垂落在眼前发丝飘动,恍惚间又见到了当年矜贵守礼的少年:“本将记得你的刀是前几日刚磨的,那就借他一用,省的撞得头破血流还苟活着碍眼!”

    “是!”阿福一向话少,直接提刀往那边走。

    那老臣面色苍白,下意识退后一步。

    阿福在他面前站定,直接横刀在前,拔出刀鞘,只听见刺啦一声,锐利刀刃印着那老者惧怕的面容。

    “大人,请,”阿福递刀。

    江辞卿笑道:“大人无需担忧死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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