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2)

作品:《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丹蘅抬头,窥见了城墙上两个龙飞凤舞的篆字——“天城”。

    “地下的冥府妄称天?”丹蘅嗤笑。

    镜知没有答话。

    城楼上,有数千铜甲卫士持着刀戟,向着下方虎视眈眈。好似在等将官的一声命令,便会从四面八方冲来,将擅入宫城的人撕成碎片。城门大开,青铜瑞兽在前镇守,两侧都是杀气腾腾的铜甲卫兵,细细一看,才发现是石俑、木俑、铜俑之流,铜马铁车,刀戈林立。只是在与他们目光对撞的时候,有一种被山野恶兽盯上的毛骨悚然之感。

    万籁俱静,时间仿佛在这里彻底凝固了。

    依稀可见前方宫殿错落,灯火如昼。

    丹蘅在说完那句话后也陷入了沉默,仿佛被这高达数丈的宫观楼阁给镇住。

    直到前方兵佣挪动的声音传来,她才凛了凛神,沉声道:“有人踏入宫城了。”

    以始帝的雄才伟略,自不会希望有人来扰自己在九泉中的宁静。神启帝的祭祀能化去盘桓在帝陵的龙气,却不能让地下深宫中的机关彻底消失。始帝陵中,兵佣齐动,那声势好似千军万马齐出,要横扫十二州,远胜过昔日的伪神公孙启座下的阴兵。

    “将帅与帝主终究是不同。”丹蘅轻笑了一声,纵身掠向了那排列成阵的兵佣。掌中青光出,枯荣只在呼吸间。

    镜知没有妄动,她望着丹蘅道:“八座宫城既然是以八卦排列,暗合奇门之术,分别对应吉凶。”

    丹蘅闻言头也不回道:“你是儒门弟子,想来饱读诗书,那你来推演生门所在?”

    镜知略一思索,回答道:“始帝是水命,大秦尚黑,以水德行,往北面的殿门走。”

    丹蘅轻笑,枯荣刀来来回回,碧光如螺旋交错。她并没有从如今的这道殿门退出,而是大笑道:“入地宫中的,尤其是儒门弟子,多通晓奇门遁甲之术,想必北门热闹得很。可与生人拼杀,不如在这里对这些兵佣啊!”瑞兽长啸,铜马铁车奔行,飒飒的红衣在车马、兵佣之中穿梭,那一蓬青光越来越远。

    镜知轻叹了一口气,也飞身掠入了殿门之中。她左手抱着琴,右手在琴弦上飞速拨动,急切的琴音时而如珠玉落盘,时而又像高山巍巍……兵佣在刀光下炸成了碎裂,在音波中又如山道。两道如燕子般轻捷的身影在兵佣中穿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宫城的最中央。

    一条条银光斑驳的长带蜿蜒交错,闪烁着璀璨的、灼目的光束,它们向着最中心的宫殿流去,好似是万千江河聚集归于海。水银历来被视为修真要物,像这般化作沟渠聚集的场面,就算是仙盟四大宗派里,也不会有。唯有昔日一统大荒十二州的始帝能够做到这般。

    “如此奇伟的宫殿耗费资材、民力无数,难怪始帝完不成昔年发下的大誓愿。”丹蘅喟然感慨道。当初能够做到那一步的始帝自然也是修道者,可惜违背诺言,别说是像修道者那样寿享千载,甚至比不上一些长寿的百姓,暴薨于巡游途中。功业可敬,只是称帝后的年岁,又十足的可悲可叹。

    镜知点了点头,她注意到了一侧的石碑,低声念道:“仙不渡,鬼不渡,万物不渡。”

    “地下不渡河?”丹蘅凑近了镜知,一挑眉。她从袖中摸出了一枚形似轻羽的法器,朝着银光粲然的长河中一抛。便见一股吸力平白而生,将那轻羽拽入了水银河中。丹蘅啧了一声,不信邪似的将一柄法剑祭出,她遥遥驾驭着法剑飞行,结果与先前一般无二,“底下像是有个大漩涡,的确是不好渡过。”

    “这秦帝造的宫殿,就要以秦人为桥梁。”一道嬉笑声传出,两个嬉皮笑脸的背剑灰衣道人冷不丁提着一个神色仓皇的少女从东边飞掠而出。他们吊儿郎当地睨着丹蘅、镜知二人,“道友觉得贫道说的话对否?”

    被两位灰衣道人挟持着的少女被封了声音,口中只发出了咿咿呀呀的、意义不明的叫声。

    丹蘅冷冷淡淡地望了两位道人片刻,便收回了目光,将心思落在了这条不渡河上。若只是水银长河,不至于如此,难不成河下藏着什么法器?

    灰衣道人也不在意丹蘅的冷漠,他们的视线更多的是落在了镜知的身上,时而望着那遮住双眸的素纱,时而又落在她怀抱着的琴上。四面沉寂了片刻,那携着少女的灰衣道人“哈”了一声,便纵身跃起,将少女往前一抛,当真是想将她当作桥梁。镜知见状眉头微蹙,如一道清风掠向前方。

    两位灰衣道人见镜知身形动,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当即露出了几分喜色。他们心意互通,根本不需要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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