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2)

作品:《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

    只有每年快到亲生父亲忌日时,贺兰才会发这样的信息询问。

    无他,没有贺正,他连坟都上不了。

    贺正买了个山头,不信风水,不信轮回,只求山高水长远离尘嚣。

    那里埋着他的亲大哥,也是贺兰的亲生父亲。

    贺正还重金雇人守墓,任何贺家人没有他的同意,不准踏入墓地一步,更不准祭拜。

    小的时候贺兰不懂,为什么他的父亲无人在意?

    长大后看多了贺家人的嘴脸,他才知道贺正没宣之于口的话:他们都太脏了,不配!

    贺正眺望平静祥和的维多利亚港,点燃香烟又掐灭。

    许久回复道:想去奢山我叫陶微陪你。

    毫无心里准备的贺兰,看到这条短信直接愣住。

    老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工作,有三百天不在家。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人需要他回到某个地方,停留、休憩、徘徊。

    他总是强大的、向前的,不需要留恋沿途风景。

    丁姗姗喝水,突然看到捧着手机石化的贺兰:“给谁发信息呢?这么神秘?”

    “啊?哦。”贺兰有些恍惚,“是老贺。”

    丁姗姗经常听同学传八卦,说贺兰父亲在外国挖煤挺辛苦的。

    所以贺兰送演唱会门票时,她打死都不要,贺叔叔要挖多少煤啊!

    直到贺兰亮出祁江送票的信息,她才勉强收下。

    “贺兰,你要好好跟贺叔叔说话。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身边没有亲戚朋友,语言不通,干得又是体力活,是最需要家人安慰的。”丁姗姗压低声音,轻声慢气地劝说。

    贺兰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意思驳她好意,就嗯嗯应声。

    丁姗姗索性放下笔:“我以前也经常埋怨我妈,她在码头上给人打工,所有亲戚朋友都不乐意来我家,说有股子鱼腥味儿,让人犯恶心。”

    她很少向人提及家里的事,可实在不想贺兰误解父亲。

    贺兰也被她的话吸引,坐正身体倾听。

    “我妈很喜欢给我买衣服,港口大船上下来的外贸货,可我不想要。我宁愿穿表姐剩下的,因为即便是剩下的衣服也是香香软软,散发着洗衣液和太阳的味道。”丁姗姗抱着塑料水杯,眼神飘向远处,“我固执的以为,不穿她买的衣服,我就不是个臭卖鱼家里的赔钱货。”

    “丁姗姗,你很好。你人好、漂亮,还、还学习好,还肯帮帮帮我。”很少安慰人的贺兰直接结巴,很快又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有些人就是喜欢放屁!”

    丁姗姗咯咯咯笑得像只小母鸡:“我知道,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去港口看到我妈,拖着一人多高的冻货,比旁边的男人都多。她在满是冰渣的地上蹒跚向前,有几次都快跌到,却硬着咬牙拉进市场。”

    “她养我靠的是一双手,和满身血汗……”她侧头趴在胳膊上,“贺兰你知道吗?人类的长大有的时候就在一瞬间。”

    贺兰听得很认真,比起丁姗姗他所谓的苦难,有时候更多是博取关注的矫情。

    丁姗姗拿出一本崭新的练习册,翻开,里面夹着光亮如新的演唱会门票。

    “我问过人了,这票很贵呢。你看能不能找人转让,换些钱攒着,等到暑假可以买张机票去看看你父亲。”

    这票的确是祁江送的,演唱会是他家公司赞助的。

    贺兰抓耳挠想让她收下:“我家、我家也不是……就,哎呀!这票是内部票、票不能卖,卖了我朋友会被抓的,你可别浪费啊一定要去啊!”

    “啊?!”丁姗姗大惊,“这么严重啊?”

    贺兰心虚的一批,稀里哗啦开始收拾东西:“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的先走。”

    他骗了丁姗姗的秘密,又不知该如何向对方剖析自己,只能落荒而逃。

    贺兰背着书包冲出图书馆,室外艳阳高照,突如其来的白光耀得人心发慌。

    手机上有三通未接来电,都是陶微的。

    贺兰脑子里回响着丁姗姗的话,漫无目的沿街乱逛。

    周末图书馆旁的公园里热闹非凡,从喝奶的小屁孩儿,到带牙箍的大屁孩儿,像撒欢的小动物。

    他们身后无一例外跟着背包、拿风筝、扛水壶的父母,大呼小叫着慢点再慢点。

    他小时候的记忆只有乡下的大房子,又厚又高的大门,百般挑剔的管家,漠不关心的保姆。

    那时候贺正才二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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