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宁：“……”

    ……没救了没救了。

    见劝不动他，沈则宁就没再耗费口舌，继续跟秦厌纠结衣服沾血脏不脏的事儿了。

    基地派来的特勤小队来找秦厌的时候，他并不在场，不仅是秦厌担心乌霜，他也记挂着乌霜的情况。

    这么可爱的小猫妖，可不能真的出事啊。

    “特勤小队的医生怎么说？”他问道，“乌霜什么时候能醒来？”

    秦厌给乌霜按了按翘起来的被角，低声道：“不知道，那解药是半成品，他们也没有把握乌霜什么时候能醒来。”

    ……那就是有得等了。

    沈则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厌。

    “乌霜没事儿”“乌霜一定能醒过来的”“你别太担心了”诸如此类的废话他是不太想说的，憋了半晌，只能拍了拍秦厌的肩，说乌霜醒了通知大家一声，他给乌霜炖点鸡汤补补。

    “乌霜不爱喝鸡汤。”秦厌突然开口说道，“沈老板，麻烦你给他做碗鱼汤吧。”

    沈则宁：“？”

    这人还没醒呢，菜就先点上了？

    沈则宁微微扬眉，颇为好脾气地问他：“行，乌霜喜欢吃什么鱼？”

    两人就乌霜醒来之后的病号餐进行了一番严肃而深入的交流，最后拍板定下了鱼头豆腐汤，清蒸鲈鱼，松鼠桂鱼，爆炒鱼肚，水煮鱼等等菜品，直接给乌霜来了一桌全鱼宴。

    沈则宁想着乌霜要是真的能快些醒来也挺好，就不问“这么多，乌霜他一个人吃得完吗”之类的话了，点头将菜单记下了。

    他做的饭自带灵气，最适合拿来给乌霜补补身体　，乌霜要是能多吃点倒也不错。

    秦厌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乌霜，沈则宁也不好跟他谈别的事儿。

    看完了乌霜，见他脸色比之前稍微好了一些，虽然没恢复到正常的红润，但也不再那么苍白了，便起身准备告辞。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忽然听到“哐当”一声巨响，秦厌竟是直接将放在乌霜床边的，他一直坐着守着乌霜的小木凳给碰翻了。

    “……乌霜？！”

    秦厌半跪在床前，握紧了乌霜的手。

    方才他分明看见乌霜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弹了一下。

    这一定不是他的错觉。

    乌霜……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沈则宁也屏住了呼吸，又返回了房间里，只是没有靠近乌霜的床，而是站得稍远了一些，观察着乌霜的情况。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乌霜的手再次动了。

    他的手被秦厌整个包裹在掌中，像是被攥得太紧了，觉得难受，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秦厌的手心里推了一下。

    秦厌见状，顺着这股非常轻微的力道，松开了他。

    接着，乌霜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了起来，在秦厌专注的目光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唔……秦厌？”乌霜像是一时间分不清状况似的，有些迷茫地说道。

    秦厌的声音忽然变得低哑了起来：“嗯，我在。”

    乌霜慢半拍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秦厌忙不迭伸手帮忙，将人扶起。

    又是中毒又是昏迷了许久，乌霜这会儿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也不矫情，顺势靠在了秦厌怀里。

    一抬头，就看到了秦厌泛红的眼眶。

    乌霜吓了一跳：“秦厌，你你你……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秦厌紧紧地拥住了。

    “乌霜，你吓死我了。”秦厌的手有些颤抖地拂上了乌霜的发丝，“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乌霜眨了眨眼，这时候才想起来，他身上软得不行，觉得哪哪儿都无力，有些不舒服的虚弱之感，正是因为替秦厌挨了一针，中了毒才会这样。

    他当时一时情急，只是单纯的想将秦殊撞开的，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倒霉，针头不偏不倚，正巧扎到了他身上。

    中毒之后，那种五感被封闭，像是被困在漆黑的小盒子里，被迫沉睡的感觉，真的是……难受到不行。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受伤嘛……现在我也醒过来了呀。”乌霜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声音越说越低，也知道自己当时冲动了。

    秦厌抱得太紧，乌霜大半张脸都被闷在了他怀里，他说完才发觉，鼻尖好像一直萦绕着一股呛人的腥味。

    ……这是……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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