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2)

作品:《咬痕(尖齿)+番外

    ,作为一名每天早出晚归的医生,苏见洲能认识她也是一段难得的缘分。

    一个出行高峰期的早上,两人约了同一辆车。

    女孩急着带狗去看病,苏见洲急着赶去开会。小狗很不舒服,女孩默默地掉着眼泪,在女孩子面前从来就像个哑巴的苏见洲破天荒地伸出手说,“让我看看,我是医生”。

    只是陌生人,下车就彼此遗忘的关系,专业也不对口。

    苏见洲告诉宁秋砚:“我知道我再不说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爱情就在这样一个平凡的早上降临。

    林姣在本地一家公司上班,做策划的,也不是很外向的性格。她和宁秋砚打招呼,也只是有些羞赧但礼貌地说了句:“我经常听苏见洲提起你。”

    饭后三人微醺,步行送林姣回了家,原来他们还没有同居。

    苏见洲告诉宁秋砚,他们是奔着结婚去的。

    “结婚吗?”宁秋砚意外,“这么快?”

    “不是说马上就要结婚,只是以这个作为目标。”苏见洲说,“应该每个人都希望爱情会有个好结果。”

    宁秋砚忽地停了脚步。

    苏见洲走了一段才发现他没跟上,回头想要喊他。

    宁秋砚站在积雪皑皑的路边,瘦瘦高高的一个人,裹着厚厚的棉服,看着却依然那么单薄。

    苏见洲敏感地意识到什么,暗暗有些后悔刚才的话。

    上次他让宁秋砚提供关珩的病历,没有后续。后来他又去问过当时组织献血项目的负责人那边,他们的答案很模糊,但是不太乐观。

    这样的两人,余生自然无法一起度过。

    总有一个要先走的。

    “抱歉。”

    直到现在,苏见洲还是以为关珩身患绝症。

    “我说得太片面了。”

    宁秋砚说没关系。

    他们走了一段路,宁秋砚忽然问道:“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知道对方一直处于极大的痛苦中,知道自己始终不能陪他到最后,怎么也无法真正缓解他的痛苦……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苏见洲怔愣:“怎么没有继续的必要?”

    他质问宁秋砚:“就算没有走到最后,也改变不了什么,难道给的爱不是真的?”

    宁秋砚说:“这种无用的感情,也算是爱?”

    “什么才算是有用?”苏见洲说,“爱不能用物质衡量,是精神寄托。这种特殊情况下,你们全心全意爱过他,陪伴过他,就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啊。”

    宁秋砚哑然。

    他好像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不能完全信服苏见洲的意见,但也不是一定要个答案。

    他的心里其实也早就有另一种解读。

    “……全心全意地爱过就够了,不必去想留下来的人将会面临什么,如果离开的人也是这样想的,那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私呢?”

    苏见洲无奈地看着他。

    他们长大了,宁秋砚却忽然间又变成了那个执拗的、一定要把《克罗地亚狂想曲》弹奏得准确无误完美无缺的琴童。

    人类爱上一个人,恋爱,分手,又寻找下一个爱人,直至结婚,许愿携手白头。

    原来终其一生,都是在追寻灵魂的归宿,因为爱是相互之间彻底的占有。

    宁秋砚也不例外,作为孤儿,他的渴望更甚。

    可惜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

    也没有完美的答案。

    两人的呼吸形成白雾,在空气里一飘,就散开了。

    *

    宁秋砚在雾桐的家里待了两天,腊月二十八,乘坐公交车启程前往渡岛码头。

    这一年陆千阙和顾煜都没上岛,只请了平叔到码头来接宁秋砚。

    海上正在下雪。

    鹅毛大的雪花从天空中扑簌簌坠落,一落入海面就消失不见,失了踪迹。

    平叔不是话多的人,宁秋砚也不是。

    他搭乘平叔的船从这条航线上走过许多次,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分外安静。船开得慢,在大海中行驶了三个多小时,渡岛才在灰茫的视野中露出真容。

    码头积雪,冷杉高耸白雾中。

    这一次没有货物要卸,宁秋砚只遥遥地看见一辆汽车与守候在一旁的两道身影,是司机和无论什么时候都坚持要来接人的康伯。

    平叔把船靠岸,宁秋砚跳下甲板与康伯拥抱,心疼道:“康爷爷


    第173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