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不看屏幕。

    邵闻濯继续追问：“说实话。”

    叶则伊这才含糊地嗯了声,　邵闻濯凑近，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脸,　温柔地问：“不开心了？”

    叶则伊摇摇头,　也凑近了点：“邵闻濯。”

    邵闻濯：“嗯。”

    叶则伊：“我昨晚做了个梦。”

    邵闻濯：“什么梦？”

    叶则伊：“我梦到我是一条美人鱼，我的眼泪能变成珍珠,　科学家把我抓了起来，要我哭给他们看。”

    邵闻濯忍俊不禁：“那你哭了吗？”

    叶则伊啧了声：“没哭。”

    邵闻濯又问：“那他们把你放了？”

    “没有。”叶则伊叹了口气,　“然后他们把你也抓起来了。”

    邵闻濯嘶了声：“我也是美人鱼？”

    叶则伊冲屏幕摆了摆食指：“不是，他们把你抓起来，拿小鞭子抽你，让我心疼。”

    邵闻濯：“那你心疼哭了？”

    叶则伊忽然笑起来：“没有啊，我让他们使点劲抽，因为你不怕疼,　你是千年的王八龟。”

    邵闻濯：“……”

    叶则伊笑得把屏幕都打翻了,　手机里传来邵闻濯哭笑不得的声音：“没良心。下次我也要做美人鱼。”

    叶则伊说：“不行啊，那我就成挨打的那个了。”

    夜色渐深,　房间里时不时传出笑声。

    两人就这么聊些有的没的，明明讲的都是些无聊又无厘头的事情,　却句句有回应。

    叶则伊笑得有些渴了,　又拿起咖啡喝了口。

    邵闻濯眯了眯眼：“这颜色不是家里的咖啡，这是什么咖啡？”

    叶则伊把咖啡凑近屏幕给邵闻濯看,　“别人送的，说是自家产的咖啡，味道不错，就是后劲儿有点大，晚上睡不着。”

    邵闻濯啧了他一声：“现在都九点了，怎么还喝。”

    叶则伊：“晚上没事干，喝点咖啡提神，正好处理点工作。”

    邵闻濯语气严肃起来：“剩下的倒掉，不许喝了。”

    叶则伊静默一瞬，低低地哦了声，当着邵闻濯的面，听话地把剩下的咖啡倒进了垃圾桶。

    邵闻濯这才笑了起来。

    说好了后天回来的人，结果第二天半夜就到家了。

    邵闻濯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让巴鲁别开灯，脱掉外套后轻手轻脚地上了楼，然后贴着门缝站了半分钟，还是不舍得推门进去打扰，于是转身去了客房。

    房间里的叶则伊其实没睡着，他睡前又喝了杯咖啡，一直睁眼到现在，最后不知道是几点睡过去了，第二天是被邵闻濯亲醒的。

    他还以为是幻觉，哼唧了两声，然后才猛然反应过来，惊喜地勾住邵闻濯的脖子，“邵闻濯？你几点回来的？”

    邵闻濯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人摁在枕头里亲了个够，这才松开他：“昨晚凌晨回来的。”

    叶则伊舔了舔嘴唇：“你昨晚睡哪儿了？”

    “睡客房了。”邵闻濯摸摸他的肚子，“美人鱼的尾巴呢？”

    叶则伊含糊地笑了声：“尾巴长后面。”

    邵闻濯就往后面摸，嘶了声：“没有啊，跑前面来了？”

    然后耍流氓跟睡裤下的小小则打了个招呼。

    叶则伊缩了一下，直接清醒了，抓住邵闻濯的手骂了一声：“禽兽。”

    邵闻濯打开床头灯，这才完全看清叶则伊的脸，居然看到他眼下有一点乌青，皱了下眉，“怎么有黑眼圈了？”

    叶则伊眨眨眼：“有吗？”

    邵闻濯指腹轻轻划过他眼下细嫩的皮肤，责备说：“青了，昨晚又熬夜了？”

    叶则伊钻进邵闻濯肩窝蹭了蹭，心虚地说：“喝了点咖啡。”

    邵闻濯不说话了。

    叶则伊赶忙补充道：“真的就，一点点。”

    说完悄悄看邵闻濯，果然邵闻濯生气了，他主动亲了亲邵闻濯，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今晚不喝了，行不行啊？”

    邵闻濯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抱进浴室洗漱，“不仅今晚不能喝，以后睡前都不能喝。”

    叶则伊点点头，适时卖乖：“知道啦。”

    “还要多运动。”

    叶则伊欲哭无泪：“又运动啊？”

    “嗯，我们今天去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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