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当上了辽主。

    只是——

    耶律浚起身,去看刚刚出生未久的儿子。

    他这个大胖儿子现在还未取名,只有一个小名叫做“裹儿”。

    耶律浚望着裹儿心情复杂,在他的梦中,是裹儿长大之后为自己这个父亲和外祖母萧观音平反昭雪,但是裹儿也断送了大辽的江山,大片大片的土地从此落在新崛起的女真人手中。

    现在……大辽这条巨船由自己掌控,耶律浚不由心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

    他别无选择,只能尝试努力做一个英主。

    *

    人们做了各种各样的梦,多是关于未来的。有些人忍不住便找人分享,结果立即发现:这种梦,对方也做了。

    这梦准吗?

    有人说准,也有人说不准——毕竟是关于未来嘛!

    但所有人的意见都一致:这必然是上天给予了启示。

    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的,这便意味着这个关于“未来”的提示,会改变很多人的行为。

    有些人的人生因此彻底改变了,但未来是什么样,却依旧是未知的。

    ……

    也有些人木知木觉,这个梦境对他们没有影响。

    蔡京在侍女的帮助下穿戴整齐,坐在自己的书桌跟前,兴致勃勃地研磨。面对走进来的弟弟蔡卞,他与以往一样,温和地笑道:“元度,来看看我这一幅字写得如何?”

    *

    种建中醒来,睁开双眼,眼中目光凌厉——他在飞快地思考。

    他梦见了自己完整的人生,他梦见了大起大落,胜利与败亡,他甚至还改了名字,不再是他自己……但这些他都没有太往心里去——

    他唯一紧张的,就是他的梦里没有明远。

    种建中连忙起身,迅速穿衣,出门寻找明远。

    他纵马于西夏兴庆府里里外外,问遍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无人能说清明远此刻在何处。

    明远就像是忽然人间蒸发,完全消失了一样。

    “你要问明远的下落?”

    被押解而来的一群囚犯中,有一人冲种建中一笑,露出缺了两枚门牙的一排牙齿,那门牙还留着带有血迹的茬子,看起来像是新近被打掉的。

    这句话是用汉话问的,种建中转过身来,见到说话的那名囚犯穿着党项人的服饰,戴着镣铐。

    “你知道小远去了哪里?”

    种建中走近那名囚徒,辨认了片刻,突然问:“你是禹藏家的人?”

    他还记得两天前审问过一群禹藏家的旁支,这些人因为西夏国主的母子之争中站错了队而被擒下狱,如今大约是要被发配边境去做苦力。而眼前这人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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