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2)

作品:《时雨未远[甜宠]

他觉得自己可以主宰人生乃至世界。

    可他被现实打断了脚。

    他不自觉的抚摸自己手腕上的纹身,那条绳索下掩藏着那条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的疤痕。

    如果说面对小儿子出柜,一个母亲虽然无法几首,但尚且可以保持基本的理智,那么在此基础上,还要面对大儿子和儿媳相继离世,足够击垮一个母亲。

    失去理智的人可以做出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她逼着小儿子去所谓的矫正机构看心理医生,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学教授能做出来的事。

    此刻的戚时雨坐在车里,耳边是收音机里男女主播交谈的声音,他突然意识到那会儿失去理智的不止母亲,还有自己。

    因为自己开始怀疑,这一切不幸是不是都是自己造成的。

    破碎的家庭,离世的哥嫂,扔下一切的东哥……仿佛都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造成他们的不幸。

    所以他听从了母亲,在嫂子离世后,开始进行每周两次的心理治疗。

    与其说是治疗,其实就是简单的厌恶疗法。那位据说拥有各种资质的心理医生,在将近一年的治疗过程中利用药物、电击和疼痛不断建立他对男性的厌恶反应。

    然而在对男性产生厌恶之前,他对自己产生了无法摆脱的厌恶感。那些以前只是偶尔存在的想法开始不断纠结在他的大脑里——都是因为我。

    终于,在一个隆冬的傍晚,他拆下剃须刀里的双面刀片,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贺东最近忙,所以他故意没有送走那时不到一岁的戚朗,因为他知道母亲每天晚上8点会来家里给孩子送第二天要吃的辅食。

    在像讨厌墙角的蟑螂一样厌恶自己这么长时间后,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点恶作剧的心思,他想让母亲记住自己的样子,作为宣言也好,惩罚也罢。

    那时的他已经被各种药物折腾得几乎失去躯体上的知觉,所以刀片划过手腕时他没有觉得疼,他侧躺在床上,那只手伸向床沿之外,看着血管里温热的血液汨汨流出,流过手掌,流向地面。

    好像这些年心里的难过、委屈、不甘都在这一刻与身体剥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戚朗的婴儿床就摆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忽然有些恼火,生命流逝的时间似乎有些太长了,长到他仍然可以看清那个小小的肉团子,他正在床上爬来爬去,偶尔抓住床前的防坠栏杆咿咿呀呀说着无意义的音节。

    戚时雨喃喃自语:“一辈子都做个无忧无虑的婴儿,多好。”

    不远处的小团子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手里抓着个邦尼兔转过来,静静地看着他。

    小孩子的眼睛水灵灵的,黑色的瞳孔闪着光,与眼白形成黑白分明的交界,就像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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