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林泓在专注倒酒，纤长睫毛映着温暖的烛光，柔软的碎发掩映在整齐眉宇，鼻梁挺俏，向下是两瓣淡色的薄唇……睫毛一扇，那双眼睛转过来看向他，眼底是清透泛波的清泉水。

    林泓把酒杯举到他眼前，弯了弯眼睛，“来。”

    万古川抬手却没接那酒，抚上他的侧脸，凑近想吻他，“已经醉了。”

    林泓：“……”

    林泓抬手撑住他肩膀，“陪我喝酒。”

    万古川的目光看向酒杯，“…好。”他落手接过。

    林泓端起自己那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自己先品了一口，“这酒好烈，快赶上鬼方里那个一杯就把我灌醉的酒了，不过确实是好酒，知县倒是没诓你——快喝呀，光看着我干嘛。”

    万古川依言喝了一口。

    “你这样不行，干了。”林泓道。

    见他喝了，林泓又给他倒酒，“那些山匪很厉害吗？。”

    “不怎么样，之前估计是借了地形优势偷袭官兵——停，溢出来了。”万古川道。

    “细说，怎么剿匪的。”林泓推他的手示意他喝酒，今晚就是铁了心要把万古川灌醉。

    万古川见他一脸期待的神情，笑了一声，干了杯中酒。

    朗月高悬，夜色宁静安详，亭里的烛光很是温暖，聊着天，喝着酒，这样的春夜惬意得很。

    林泓其实不是劝酒的好手，但万古川不会拒绝他。

    推杯换盏。

    林泓发现万古川酒量可真好，他不停地让他喝，三坛酒喝空了，自己这个劝酒的都犯晕乎了，才终于见他有了醉意。

    高大的人靠着木栏，低垂着眼，面色如常，随意伸着两条长直的腿，衣摆拖到地上也没管，那模样倒像是在思考什么。

    但林泓知道他是醉了。

    “万古川？”林泓推了推他。

    万古川侧头看向他，眸子依旧沉黑，“嗯？”

    “醉了？”

    “没。”

    林泓憋笑，伸出三根手指，“这几？”

    万古川看着他的手没说话。

    林泓又晃了晃手，“什么数？”

    “六。”

    林泓笑出一声，“我这一只手还生了六根手指不成？”

    万古川皱眉，好像真的在思考。

    林泓笑得更止不住了。

    林泓又竖起四根手指，“这又是什么数？”

    万古川这次没回答他了，抓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林泓想着，好不容易把人灌醉一次，不好好欺负一把不划算，随口胡诌道：“你之前答应过要给我跳舞，你是不是现在该兑现呢？”

    万古川皱眉，“不会。”

    “那便唱歌。”林泓笑道。

    “也不会。”万古川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泓带笑歪头看他，“那你会什么？”

    万古川垂眸在思考，“…不知道。”

    “不知道？”林泓继续逗他，“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泓。”万古川看着他道。

    “那你是谁？”

    万古川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的认识我不认识你自己了？”林泓想着，早知道怎么好玩，该早些把他灌醉的。

    林泓在笑，万古川就一直看着他，慢慢抬起了他的手。

    林泓突地不笑了，抬眸看向对面人。

    万古川漆黑的眉目低垂着，鼻梁高挺，睫毛浓黑，薄而凉的唇轻轻吻过他的指节，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手背。

    酥麻从手指窜开，林泓耳根顿时有些发红，要抽回手万古川却握得更紧了。

    那双深邃的眼睛抬起来看向了他，林泓心头猛然一跳。

    他往后撤离几分，高大的阴影却紧跟着他、笼罩住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在他身后的木柱上，绷着骨线，蜿蜒着血管。

    那双低垂着看向他的眼睛里是毫不加掩饰的欲·望。

    林泓注视着他的眼睛。这样的万古川让他心脏猛跳，血脉贲张，喉结上下滑动，可是…这个发展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万古川凑近林泓，因为酒精有些眼花，这一吻落在了他的鼻尖上，索性便将错就错，又吻在他的脸颊，握着他手的手朝他的袖口里滑去，抚过小臂摸到手肘，另一手……

    “万古川！等一下！”林泓撑住他，脸比醉酒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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