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这话里的意思，便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也知道万古川现在以何身份活着。调查得如此清楚，是想抓着他们的把柄吧？

    “阁主需要我们做什么？”林泓做惯了交易，那就讨价还价吧。

    “阁主从来不缺什么，他并不需要二位为他做什么。”霍老站在他们对面，苍老的眼睛透过幽幽的光注视着他们，他的身后是数不清也看不清的人影。

    “哦——所以是想让我们感激流涕、感恩戴德吗？”林泓说话带刺，语气冰冷，“看来这位阁主大人是想拿我们作消遣。大人是觉得手握把柄，看别人胆战心惊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生意场上都是等价交换，这世间哪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阁主向来凭心行事，不为别的。”霍老恭敬道。

    “我看也是。”林泓冷笑道，“这位大人既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却于民间私自成立帮派，召集人马，又编撰典籍，传播巫术鬼神之说，让我猜猜，德明帝会怎么想呢？——豢养方士，助长巫蛊之说，挑衅专.制，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廷，以谬论蛊惑民心。其罪怕是当诛。”

    如果用这么隐秘的方式，绝不可能是皇帝授意的。要是德明帝牵扯“鬼方”，那他一定是要倾尽天下之力来帮助他自己的。

    霍老闻言大笑出声，枯树似的手捋过胡须，“阁主说应付林老板是个苦差事——他倒不是在诓我啊。”

    “阁主确实也并非是无所求。”霍老恭敬道，“如今槐花阁势力范围渐长，据点也并非此一处，漕运行镖还得林老板多多担待，鬼方中若是相遇，彼此也有个照应。而且……”他的目光看向万古川，“朝中事，想必万将军清楚。”

    万古川看着霍老，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提问，“你们阁主是谁？”

    “回将军的话，是赫亲王。”霍老对万古川很是恭敬，也没瞒着。

    “嗯。”万古川点头，不出所料。

    赫亲王，姜赫，姜丹行。

    ——德明帝最小的弟弟。当年夺嫡之争时，这位赫亲王还在襁褓之中，德明帝生性多疑，害死了不少兄弟，倒还留下了这个牙牙学语的弟弟。

    德明帝对当年之事有愧疚，对这个弟弟向来放纵。而究竟为何愧疚，个中原因，就不是他们臣子可以置喙的。

    如果槐花阁阁主是赫亲王，那一切还算合理——仗着德明帝的放纵，这位赫亲王行事向来不按常理，随心所欲。

    “亲王……”这可是地位仅次于皇帝的王爵，林泓看向万古川，“熟人？”

    万古川摇头，“几面之缘。”

    “那……”

    万古川捏了捏林泓的手，示意他安心。

    林泓明白，万古川的意思是这位亲王是可信的。

    第277节(2/2),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