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时候应该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婚礼那天胡遥打扮得很好看,及至脚踝的白色长裙,头发也规规矩矩盘在后脑勺,脸上粉妆玉琢,仿佛当天结婚的人是她一样。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我哥穿除了白大褂以外的正装,他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一刻我一边竭力控制自己往喉咙里咽唾沫的频率一边佩服那个能创造“芝兰玉树”这样准确形容齐晗的词语的人。

    我哥在我毫不顾忌的注视下信步走到我面前低头问道:“不换?”

    “不换。”我瘫在沙发上摇了摇头,“西装是你们大人穿的东西。我八岁,我不换。”

    然后被胡遥骂骂咧咧踹进了房间。

    婚礼很浩大,流程很繁杂,所幸的是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不幸的也是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我所期待的某些情节注定只能在电影院的屏幕里上演。

    成鞠挽着新郎走到我们面前敬酒的时候笑得很灿烂,胡遥也笑得很灿烂,只有我眼神复杂,目光在她们脸上来回穿梭,企图看出点什么,可惜一无所获。

    她们二人举着酒杯在露天的泳池边叙旧调侃,新郎耐心伫立一旁,体贴绅士。

    直到话无可话,成鞠携着新郎转身离去,刚迈开两步,忽然转头对胡遥说:“遥遥,当年我说的话,现在还算数。”

    胡遥嘴角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笑容,打趣道:“你当年话那么多,我哪里都记得住?”

    成鞠眼里有星光闪烁了一下,沉思片刻道:“也是。”

    我在一旁看得心累无比,只好低头闷声自语:“口是心非。”

    下一秒左腹受到了来自胡遥手肘的暴击。

    齐晗这时候刚好把剔完骨的羊排放进我的餐盘:“多吃菜,少说话。”

    “……”

    我的失眠自回家以后并没有完全治好,齐晗于此更甚。第二天深夜接到胡遥电话的前半个小时我刚刚喝下我哥给我冲的半杯牛奶,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身侧的位置空了,伸手去摸,碰到枕头底下不断振动起来的手机。

    成鞠自杀了。

    从出门到我哥开车送我赶到医院的过程中我的思绪都有些不太清明,甚至手指一直在不自觉微微发抖。

    明明前一天还好端端站在殿堂中央万众瞩目的佳人怎么朝夕之间就香消玉殒。我站在监护室外看着躺在床上洗完胃的成鞠,心里五味杂陈。当我为她们感到放不下的时候她们相互之间表现得那么释怀,等我相信她们真的放下之后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成鞠,苍白的,没有活力的,像油尽灯枯的红烛,如今只剩不成型的烛泪。

    感情的事果然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成辕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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