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2)

作品:《离开七团后全灭

    ”

    “还没有。”我试着站起来,但整个下半身都是软的。“过来扶我一把,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当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看得出艾德在为我担心。这让我有些难受,我们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我从窗口把他放下去,他的脚离地面还有很大一截,等他落下去后,我看到他掉在松软的花丛里。轮到我自己时就没这么走运了,再软的土壤也会加重枪伤的伤势。我从窗户中跨出来,重重坠落在地,虽然双脚先着地缓冲了坠落的大部分冲力,但还是够我受的。我的耳边只能听见一阵乱哄哄的嗡鸣。这不是周围的声音,而是来自于我的脑海。我感到自己瘫痪了,感到周身都变得苍白透明,我的皮肤浮起一片发冷的东西。艾德跑过来,他对我说话,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有他的嘴在动。过了一会儿,他大概发现我听不到他说话,于是让我躺在枯萎的花丛中,一股养料和不明物的臊臭味弥漫在周围,他将我藏好,转身匆匆离去。

    第25章 生命河

    这一次,我梦见我在母亲的子宫里。

    我对这个地方很陌生,因为我对母亲也很陌生。她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有点神秘,还有点诡异,没有脸部特征,发型容易混淆。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总是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穿着红裙。这一定是我潜意识中构造出来的母亲,一个大众形象,白色意味着纯洁,红色意味着生育。这个形象非常重要,当我不知道母亲究竟是谁的时候,我赋予她纯洁无瑕的本质,如同天使一样温柔慈爱,而生育则是我和她之间唯一的纽带。她生下了我,返回了天堂。实际上,我在家庭相册里见过母亲。从她一岁开始的照片,直到怀孕,不过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是罗德和爱玛拿来欺骗我的冒牌货,对于母亲的样子,我总是顽固而又吹毛求疵地有着自己的想法。

    我梦见周围一片漆黑,在这个狭小闷热的地方不能动弹,全身都疼。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像心跳声,又像水滴声,甚至有点像什么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无法出声,与世隔绝,四面八方涌来的热流散发着腥臭味,一种羊水的味道(我根本不知道羊水是什么味)。忽然,周围的声音又改变了,变成磨擦声,就像外祖父在花园里翻土的声音,铁锹插进土里。我突然开了窍,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低,我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墓穴中,耳边传来清晰的撒土声。

    我死了吗?胡说八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想从这个恶梦中醒来。我睁开眼睛,可看到的却是黑暗骑士。他骑在幽灵马上,灰绿色的眼睛看着梦中无能为力的我。

    “你在想什么?”他问我。

    我说不出来,我已是个僵硬的死人了。我想对他说:我很后悔,对过去所做的一切悔恨交加。他朝我伸出手来,黑色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右手,一直伸向我的腮部。尽管这一下是有点耸人听闻了,但他的手就在我耳边,我觉得一阵清凉。

    接着,我醒了。

    在我醒来的一刻,我看到了“对手”。

    他正弯着腰,手指轻轻按着我的太阳穴。

    “他醒了。”这是珍妮在说话。

    我一时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枯萎花丛中露出的一小块天空是我最后看到的景象,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等我的脑子稍微清楚一点才了解到目前的状况——我大概得救了,至少没有落在“自己人”手里。

    我试着动一动,活动肢体、肌肉,但身体的感觉还没有恢复。这不免让我有些恐慌,开口问:“我怎么了?”

    “你受了伤。”“对手”说,他平静地陈述一个我早知道的事实,可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为什么我动不了?”

    “是因为麻药的关系。”他说,“再过一会儿你就会觉得疼,不过看来你很想要疼痛,这样就不必担心自己瘫痪。”

    我松了口气。

    “对手”正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说明,越过他的肩膀,珍妮和罗恩也在看我:女士神色平静,男士则保持一贯的冷漠。罗恩对我仍然耿耿于怀,要让他忘记同伴的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艾德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他似乎有话要说,我们全都看着他。

    “对不起。”他对我说,“我不该这么做。”

    “为什么道歉。”

    艾德看了看罗恩,罗恩平静地说:“是我让他这么干的,我一直在你们身后。”

    “哦。”我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他的意思。这么说即使我什么都不做,艾德也不会有事,罗恩只是想看看我和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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