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般地涌进屋内。

    「革思！！」

    啊，好久不见的一张脸。

    这家伙怎么会变得这么苍老、憔悴？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别担心，我们马上把你从这里弄出去。」七手八脚慌乱地拔掉他身上的机器与电线。

    不，比起那个，革思更想要的是——

    「……我想……睡。」

    缓慢地合上双眼，这回终于没有受到电流干扰了，他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再次醒来，革思发现自己身在医院，同时连续好几天的记忆都消失了。

    「要不是大哥马上去拜托老同事，将原本要花多点时间蒐证的违禁药品输入案立刻送交给检方，并且办出了搜索票，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二哥从那里救出来，搞不好你已经被她们洗脑成废人了，你知不知道！」

    家麒红着眼眶地抱怨着。

    「神安会」卖给信徒的薰香与茶包中，含有影响脑中枢神经导致上瘾成分一事，成了这一周国内的头条大新闻。只要一打开新闻台，就可以看到各局处说明办案的进度，以及惊慌不已的信徒们到各医院进行身体检查的消息。

    「神安会」的首脑上官蔷，也因为这件将进口草药掉包成管制品的案子，以及限制了革思的行动自由所涉及的违法部分，目前被检方羁押中。

    「革思哥已经平安无事地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就别提了。」

    童家的臭小子，似乎也没什么改变地忙着帮人缓颊。

    「这样叫没事？你看看革思哥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还能说是没事吗？」

    口气是愤慨也是心疼，家麒嚷着。

    想不到连童家小子都没有继续护航，那到底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革思好奇地撑起了还有些乏力的身体。

    「镜子拿给我瞧瞧。」

    「看什么镜子？我向你打包票，你的五官健在，一切都好。」

    他们三人抬头的抬头、转头的转头，之前站在门边插嘴的悖里，提着一篮苹果走进了病房内。

    「探病的时候带苹果？老兄，你是哪个年代的人呀？」嘲讽。

    「不必带菊花来送给你，我已经很高兴了。」回道。

    革思先是噗哧一声，接着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到眼角都渗出水了。

    「太棒了！这些日子都没有人能陪我说相声，害我快闷爆了。你们一定有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练呴？进步不少耶！」

    「我看是二哥自己退步了吧？」

    「你可嚣张了咧！」

    悖里见革思的神情、脸色、态度，撇去体力稍嫌衰弱、脸色稍差之外，别无异状，不由得暗自松口气。照这情况看，「洗脑」对他没造成多大的伤害，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把这些苹果拿去清洗一下。」一城勤快地说。

    「没削成小白兔我不吃！」

    家麒故意挖苦地说：「以前你好像没有这么幼秀（秀气）喔，革思『姊妹』。」

    「下次你喝咖啡小指头不小心翘起来的时候，我会好心地提醒你要收敛一下你的人妖本 xi_ng 。」笑嘻嘻地反击。

    「我才——」惊觉反驳太孩子气，家麒虽然气得浑身发抖，还是一个咬牙吞下。「懒得跟你斗！我去帮一城洗苹果。」

    「记得要切好。」

    「切切切，切你下面啦！」扮个鬼脸，家麒气呼呼地跑出去。

    呵呵呵的笑声，一路从病房传到外面走廊上去。悖里感慨地瞅着他开怀的笑脸看，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意识到他的目光，革思抬起视线与他相接，并挑起一眉。「这里不是中正庙，有必要用着一副缅怀景仰的模样看我吗？」

    一笑，就连他的毒舌，此刻也是无法恼人，只会惹人怜爱。

    「我有吗？」

    悖里转身将窗帘拉开，迎入玻璃窗外的美景。漆黑夜空、低矮的山丘棱线与一轮高挂上方的明月，显得静谧祥和。一切的遗憾都将获得正义的补偿，一切的痛苦也可以落幕了。

    「检方今天从扣押的电脑里，找到了陈代乔的档案。真令人讶异，原来第一件案子，张女并不是她杀的。王姓老板为了替一时冲动杀害了张女的妻子脱罪，透过友人的介绍，与上官蔷勾搭上线，找到陈代乔作代罪羔羊。」

    当时「神安会」还在草创初期，除了靠着一些布道会得来的募款，最大宗的收入是照顾一些有精神障碍的病患，再由家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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