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房子,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你看你还租不租,不租的话我就开始找下家了,你知道的,这房子可是抢手得很。”

    任远怔了一会,才开口道:“我还是继续租。”

    “啊那你哪天抽时间过来把合同签一下吧。”

    任远道:“好的,我……”

    “那你就初五初六过来吧,这几天我儿子闺女回来过年,我要准备得还多呢,忙不过来。”

    任远抬头看了眼日历,道:“好,到时候给您电话。”

    挂了电话,他侧首看向办公楼下,华灯初上,比平时要热闹许多,原来,已经到了除夕。

    其实他已经一年没回过那套房子,只是……到底放不下。

    傍晚母亲又打来电话,自他出柜后,与家里的关系冷淡许多,甚至已经不再来往,母亲却在电话中句句哽咽,说想他了,但老头子又倔,不让给他打电话。

    任远听着难受,脸上却仍是冷静自持的样子,他说:“妈,我今年公司事多,就不回去了,你们俩好好过。”

    母亲哭得更厉害:“你们俩怎么就这么倔,谁先服个软都不行。”

    他这边还没回话,那边传来父亲的一声呼喝“谁叫你给这个畜生打电话!”说着便狠狠地挂断了。

    任远怔了许久,把手头的事一一做完,已经十一点多了。

    窗下的商业街上,只余灯火,人都不见了。

    他在黑暗中按了电梯下楼。

    外面很冷,刚下过雪,他无处可去,便熟门熟路地到了酒吧。

    酒吧也不如往日那般喧嚣,人人都似抱着一醉解千愁的目的来的,喝得酩酊大醉,趴在吧台上说醉话。

    想来也是,正常人哪有除夕还待在酒吧里的?

    要了杯酒坐下,他拿出手机回了几个新年短信,本来是群发的一条,在选择收件人的时候,手顿了顿,勾掉张扬的号码,来回划了几下,又重新勾上——反正是群发的,就当做,不小心的吧。

    短信一条条发送完毕,屏幕上显示时间已是二十三点五十五分。

    心底顿时酸了一片,公司里的人在这几日都说,新年新气象,他虽不言语,但心里却希望,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能够……罢了。

    酒保无所事事地调着电视,几个熟悉的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任远抬头望去——春节联欢晚会。

    不到片刻,果然有人抗议——哪有酒吧里放春晚的?

    无奈酒保不换台,或者说,这个时间无论换到哪个台,都没什么区别。

    正想着,外面的鞭炮声轰隆隆炸开,吵成一片,混合着电视里主持人正统标准的道贺,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

    酒吧里断续地响起哭声——

    不知道鞭炮响到何时,任远喝了很多,到最后也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了,醒来已经是七点。

    他匆匆回到公司,中途接到房东的电话:“哎小任啊,我儿子昨天回来啦,要接我去国外,我想了想,这房子还是卖了算,你看你要不要?”

    任远有点意外,还未从宿醉的头痛中缓过神来:“怎么,这么突然?”

    “对不住啊,这也是临时决定的,毕竟我要是跟着儿子出去,就不回来了,收租也麻烦,你看,这房子你也一年没住,都是空置着,你看你要是有这个意思,价钱可以再商量。”

    任远犹豫了一阵,说:“抱歉,我可能要再想想,毕竟手头也没这么多钱。”

    那边理解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哪有这么多钱,你看吧,买我就给你留着,不买我就找别人了。“

    “我想再考虑考虑,您能不能等我几天?”

    “行行行,反正我也不着急。”

    “那就先谢谢了。”

    “没事,我挂了啊。”

    任远回到公司后,反而无事可做,本来过年是要放假的,他把年后的工作提前做完,这时也没什么事干。

    回到套间躺下,他这一年都是在这里休息,所幸公司待遇不错,高层的办公室都带有套间。

    这一觉醒来,又是傍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越来越暗,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也不是没想过另寻他人,只是工作太忙……真的,只是太忙了而已。

    翻身下楼,出去吃饭。平日里繁华的大街,此时竟然鲜少有店铺开门,kfc里倒是格外暖和,但油炸味儿太大,在这儿吃一顿,他还不如直接进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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