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2)

作品:《一叶障目+番外

    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大德朝的皇帝陛下。

    皇帝明知道人已经走远,还是望了望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

    自从吴桑那日不许皇帝出现之后,皇帝就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吴桑面前。

    只是每日在吴桑出入宫时,站在木门内看上一眼。

    本来在房间内设个暗室会看得更清楚,可是皇帝担心房内静,万一发出响动会让吴桑知道,所以没有实行。

    皇帝知道自己中毒了,中了吴桑的毒。

    每日这两眼如同饮鸩止渴。

    站在木门后面的皇帝,纠结矛盾。

    一方面是无数地想着冲出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不管他如何挣扎,不管他如何反抗,只把他牢牢的禁锢在身边,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让他再也不能逃开。

    另一方面想的是,若自己这么做了,是否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吴桑的恨意和怒气。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轻易沉溺到习惯。

    那段时日,每日安卧榻上的人,只是自己一伸手,匀称清瘦的身体就可入怀,细腻清净的肌肤在手。若怀中人心情好,还会睁开迷离懵懂的眼睛看着自己笑,憨态可爱。

    在见过了那样的吴桑之后,光是想起那双漂亮的眼眸带上恨意看着自己,皇帝就会忍不住畏惧、颤抖。

    所以皇帝忍着,即使忍得心头疼,疼得万箭穿心,也只躲在木门后看着那日夜萦绕的人儿,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看他带着笑,温和的与明妃道别。

    轻柔的声音是自己奢望能再度在耳边响起的。

    看他宠溺的目光投在凌琰的身上, m-o 着他的头,临走前还会抱一抱他。

    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那幽香清净的身子自己多久没有抱过了。

    有时宋恕会在殿外等他。

    宋恕没有递上辞呈,他那日只是入殿和皇帝请辞。吴桑不走,料着皇帝不敢动他,他也留下来。

    宋恕陪着笑,看着吴桑的脸色说话,只一叠的道歉。

    师兄当时不说,是担心师弟知道后会难过。

    师弟你别恼,师兄知错了,以后有事一定不再瞒着你了。

    晚上师兄给你做一桌的菜赔罪好不好,做你爱吃的莴笋爆牛肉?

    罚师兄给你洗一个月的衣物好不好?三个月?

    吴桑绷着脸,不说话。

    宋恕示弱,不提内力,只是小跑跟着。

    皇帝也想自己能够像宋恕一般,陪着小心来讨好他。

    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让他慢慢地消气。

    他不肯消气也不打紧,只要肯让他靠近。

    然而他知道自己和宋恕是不一样的。吴桑对宋恕是置气,对着他的,是仇恨。

    皇宫内是愁云惨淡万里凝,六王府是风生水起事事顺。

    自那日在十里亭外,六王把进京述职的宁思修迎到六王府来之后,六王的日子就过得无比顺意,连带着看自己府里的奴才都觉得可心起来。

    只是在看到宁思修镇日被自己困在府内闷闷不乐时,六王万里放晴的天空里才会飘过一朵乌云。

    “福顺。”

    六王的贴身仆役上前,道:“王爷有何吩咐?”

    “去秀食阁,本王今晚要个雅间。”

    眯着眼睛看着福顺跑远。六王乐悠悠地起身,朝着宁思修的房间走去。

    六王相邀,受邀之人不敢不到。

    陛下不喜臣工私下相交,又有暗卫无处不在,大臣之间倒是不敢结党营私的。

    本来王爷结交大臣是历朝大忌,但是六王又是个例外。

    皇帝虽然总是面上打击六王,其实私下对这个弟弟还是很着紧。

    何况陛下那年大病,六王辅政。

    六王被政事弄得焦头烂额,政事也被他弄得乌烟瘴气,若不是孟元之兜着,估计皇帝也不得不撑着病体起来。

    显然六王对这政事的野心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秀食阁,天字号雅间。

    “思修,多吃点。”六王把菜夹到宁思修的碗里。

    宁思修看着自己碗里已经满出来的菜,忍耐克制地道:“多谢六王,臣可以自己来。” “哦。”六王有点失落的点头,又指着那个福字瓜烧里脊,道:“思修,这个你一定要尝尝,是这里的看家本事。”

    说完作势又要去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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