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2)

作品:《铃铛刺+番外

    ,很久,终于道,“喜欢,我喜欢她。”

    我想,人永远都不该低估自己的演技,那天,我听完子清说这话,竟对他笑了,然后跟他说,“那就好好对人家姑娘。”

    ☆、第五十七章

    子清和月妹的婚礼办在了那年的国庆。

    我只记得婚礼上我喝得很醉,因为我是子清的伴郎。子清那天也穿了套中山装,那衣服不知是谁借他的,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一点不合身。和健根结婚时一样,他 x_io_ng 前也别了朵红花,月妹站在他身后,微微有些害羞。每一桌,子清要敬的酒都被我喝了下去,我知道,他那身体,哪能喝酒。

    那天健根他们也来了,他端着酒杯偏要给子清灌酒,把我推到了一边,不过,后来那杯被月妹挡了,我忽然觉得原来月妹这姑娘挺豪气,正好和子清的文气互补。

    常贵和东子当然也在,不知为什么,那天我看他们也顺眼了许多。我们原本没有深仇大恨,虽然,我不认同他们的为人,但人总不至于去害自己的亲人。子清娶了月妹,的确如林炳奎所说是当了驸马爷,以后,再不会有人敢让他吃老鼠肉,再不会有人逼着他去做不想做的事了吧……

    那天,子清敬完了所有的酒,却在最后认真地硬是要自己敬我一杯,他说,“哥,这几年幸亏有你,否则,我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希望以后……你也能好好的,给我找个嫂子,让我喝上你们的喜酒……”

    子清说完这些话时,竟然哭了。

    我觉得他真傻,喝了那么多酒的是我,我都没被酒气熏着哭出来,他有什么好哭的呢。

    我一口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净,然后扔下杯子拥抱了他,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抱他,尽管,是作为兄长的拥抱,我在他耳边说,“我从来都没生过你的气,你是我最好的弟弟。”

    那天据说是许良把我给扛走的,因为后来我实在喝了太多,他怕我酒后胡言,其实,我哪里会口不择言呢,我那心里的秘密怕是到死也不再会说出去了。那天,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已经有东西开始腐烂,牵扯着血肉,竟是那样痛不 y_u 生。

    ……

    子清婚后搬出了北屋,住进了月妹家。记工员的工作他一直做着,日间田头,我们只能偶尔打个照面,从前朝夕相处的日子成为了过往,他离我的生命越来越远。

    时间就那么慢慢过去,地里玉米渐渐长高,一直长到人那么高,结出一尺来长的棒子,然后摘了谢了,山脚铃铛刺的果实慢慢由紫色变成褐色,外壳一点点软了下去,然后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落入泥中,又变回我们第一次见到它时那光秃秃的萧瑟样子。

    许良和孙荪不知什么时候又和好了,两人成日粘在一起,竟比没分前更腻味了些,大家都只等着什么时候也吃他们喜酒。常贵凤来都没再来找麻烦,健根也在吴曼丽的管教下文明了许多,年末分工酬,我拿了全年满工分,不过,也只有四十几块钱,我把它全寄回了家……在二洞沟的日子就这么变得苍白无奇,我每天撕着台历,可那小本却总剩那么一小摞,怎么撕都撕不完似的。

    那年冬天,公社决定要修西山水库。

    许良暗骂那是政绩工程,因为那几年整个西山地区都没有遇到大的干旱,而即使修了水库,西北少雨,也不可能为农耕蓄上多少水。但,我们觉得不合理又有什么用,记得我小时候在乡下,赶上的是五八年水利大兴修,那时全村的人都反对挖了祖坟建大坝,但最后上面压下来,带头反对的几个竟被抓了进去。二洞沟的村民倒不像那时的人一样还愿意抵抗一阵,即使修水库要炸他们的山,军宣队那新来的宣传员一说每日工酬有八毛钱,大家便欢呼雀跃起来。

    全村的壮年都投入了那场“会战”。

    那时,村口贴满了各式标语,“有收没收在于水,收多收少在于肥”,“大搞农田水利建设,夺取农业大丰收”,最醒目的一条挂在了山脚,“苦战一冬春,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那确实是个苦战的冬天,西山水库的地址选在了我们和邻村交界的一处荒漠上,公社里几个大队负责清基,几个大队负责修坝,二洞沟紧挨着西山,所以给我们分配的任务是为打夯取石运石。取石需要炸山,打眼放炮是件专业 xi_ng 很强的事,而炸药的管理也比较严格,军宣队派了专门的炸山组来工作,于是,我们这些二洞沟的人就变成了每天辛苦挑石头的苦力。

    子清也跟大家一起上了山。原本我以为他不会来干这重活,可又想是男人毕竟得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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