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喜悦之后弥漫在心里的只有歉意和苦涩,恨不得时光倒流把之前那个游移不定的自己弄死。

    苏幕遮背对着花满楼,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对不起……”他喃喃道,抱歉,把你牵扯进来;抱歉,毁掉了你原本惬意安闲的生活。

    抱歉……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打算放手。

    何等的卑劣……

    苏幕遮垂下眼眸,他早就说过,自己是条养不熟的狗啊。

    花满楼一愣,片刻之后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嗽,笑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第六十九章

    “花……”苏幕遮的话没能说完,花满楼就已经拉住他的领子,硬是把他拽下来吻了上去。

    花满楼吻得很用力,在他的唇角狠狠咬了一口,苏幕遮傻乎乎地 m-o 着唇角的伤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花满楼问道,神情淡定地敲了敲苏幕遮的脑袋,“傻了?”

    苏幕遮晃晃脑袋回过神,答道:“五羊城外头的庄子里。”至于是谁的庄子,他也不知道。

    花满楼笑道:“那我们还真是挑了个好地方。”他说着扯着苏幕遮闪身躲在了一棵树后,没过几秒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女子说话的声音。

    “大姐可真是麻烦,非要我们跑这么远。”苏幕遮侧过眼从树干间瞄了一眼,在花满楼掌心写下四十,紫衣等字样,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四十上下的女人,眉梢眼角尽是成熟娇娆的妩媚风情,穿一身紫色衣袍,手上拎着个黄布包裹。

    “二娘莫急,大娘如此做,自是有她的考量。”第二个说话的女人又漂亮,又年轻,一颦一笑楚楚动人,穿着一身水色长裙,手中一样拎了一个黄布包裹。

    花满楼垂眸,在苏幕遮掌心写下林仙儿三个字,这女人在舍身崖跳崖的时候被林诗音救了,之后闹腾得李寻欢烦不胜烦,忍无可忍把人丢了出去,他偶尔去兴云庄看望林诗音的时候,也“偶遇”过这位姑娘,因而记住了她的声音。

    苏幕遮二人藏得隐蔽,她们并没有发现庄园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只是边走边抱怨着,脚步轻快穿过这片树林,走进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远远能看得见一幢二层小楼,翘起的檐角挂着灯笼,灯笼下头垂着铃铛,风一吹就叮叮当当作响。苏幕遮没有跟过去,虽然他仍有余力可以轻轻松松地跟着而不被发现,但是花满楼已经是内力耗尽强弩之末,急需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调息。

    而眼下这危机四伏的情况,苏幕遮绝不可能放心把花满楼一个人丢下的,所以他没有跟着,眼睛环视一圈牵着花满楼径直走向另一个方向,那里离着小楼甚远,没有任何光亮,黑灯瞎火隐在夜色中只有黑魆魆的一片轮廓。

    这却正和苏幕遮的心意。

    屋子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住人了,推门就是让人想咳嗽的灰尘,空气里泛着一股子霉味,建得颇为低矮,借着照进来的月光能勉强辨认出屋里的陈设,花满楼席地盘膝而坐,缓缓调息,苏幕遮靠在门上,怀中抱紧弯刀,半低下头小憩片刻。

    屋子里很静,屋前一棵高大的梧桐,传来一阵又一阵声嘶力竭的蝉鸣,过了许久,又有不知是什么鸟在树上咕咕地叫,苏幕遮仍垂着头,一动不动,窗外又咕咕叫了起来,一声一声,越叫越响,越叫……越靠近。

    啪嗒啪嗒拍打翅膀的声音,咕咕叫个不停的鸣叫,苏幕遮闭起眼,手中刀鞘脱落,一片亮色的银白在门被撞破的同时闪现。

    花满楼没动,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心一意地调理内息,他非常地相信苏幕遮,所以无论听到什么声响,他都没有半分动容。

    咕咕的声音变弱了,地上倒着一只奇怪的鸟儿,长得像极了猫头鹰,却比猫头鹰大了好几圈,一身羽毛泛着丝绸般的光泽,蓝色绿色紫色交相辉映,漂亮得紧,见到苏幕遮,它张嘴吐出一个蜡丸,长鸣一声没了动静。

    杀了它的不是苏幕遮,而是倒在地上的另一只鸟儿,它的喉咙被一刀割断,不住地流出紫黑色的血液,看上去不过鸽子大小,脖子上套着一个奇怪的环,脚爪和喙上都带着鲜血,方才它的脚爪深深勾在猫头鹰样的鸟儿身上,喙咬穿了它的喉咙,不过那鸟儿体型太大,硬生生拖着飞了老远才断气。

    苏幕遮捡起地上的蜡丸,双手一搓取出里面的小字条,上面写着“背叛!小心!”,猫头鹰是玉山养的,鸽子是艾山养的,鸟都厮杀成这副样子,不知道那兄弟俩谁死谁活了。

    握紧字条和蜡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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