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脸，颇觉好笑。

    这人，引着自己这么快从漠北走到江南，还真是不遗余力。

    不过……接下来，是不是自己该要点报酬了？

    他暗暗盘算着。

    毕竟，报仇是冉秋自己的事嘛，他是该要点好处的。

    周津看着武弦的笑，背上冒出点冷汗。

    这人，忒恐怖！一笑就没什么好事，现在还不知道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能逃就逃！

    一年后。

    未能成功脱逃的周津靠在一棵树上喘气：“我说你怎么还跟着我啊？都说了那时候是冉秋的命令，我又没骗到你！”

    “隐瞒身份算不算骗？”

    “我那不是没有办法吗！难道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冉秋派来的，他对你不放心？”

    “反正你就是骗了我，打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得给我管吃管喝。”

    周津失声叫道：“太贵了！”

    武弦微微一笑——正中下怀！

    “要不然……用你自己来还吧？”

    醒醒在周津怀里“吱吱”叫了两声。

    周津哀嚎：“想都别想！”

    武弦大笑着追了上去：“就用你来还！反正不要钱！”

    头一次见，彼此把酒言欢。

    从神医怀里跑出来的醒醒钻进琴师的袖口，折腾了半天，琴师眼睛尽是看着神医俊秀的脸了。结果情不自禁地欺负他，看着他苦着一张脸却不得不待在自己身边，还装作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实在可爱。

    然后，一个追着另一个跑，一跑就从漠北到了江南。

    路上，琴师弹着琴，唱着长调，过去的故事凝在指尖，每一个旅途之中的寂夜，明月如许。

    再往后，山南水北，宫中争斗，经历了太多，习惯了身边有伴的日子，温暖也潇洒。

    得不得相守，无牵无挂，难道不是自己说了算？

    缘分这种事情啊……

    104

    104、番外四　...

    海东歆第一次看见贺有常的时候，很狼狈。两个爱欺负他的哥哥把他扔进了小泥坑里，然后不负责任地溜达着回家了。

    所以贺有常对海东歆第一眼的感觉是：比自己捏出来的小小泥孩子更可爱的小泥孩子。

    不过贺有常是个很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人。所以他立即跑过去，准备把海东歆从泥坑里面拉出来。

    ……结果是，贺有常在泥坑里面摔了三跤，才把海东歆拉出来。这时候，海东歆连本来没有脏的脸都变成了泥糊的，又被已经洗了澡干干净净的哥哥嘲笑了很久。

    海东歆从此发现，自己的好运跟这个新搬来的邻居不断冲突，消失得一干二净。

    比如跟他一起出去玩，不是被不认识名字的大虫子咬上一口就是被不小心踢到的狗追出三里地。比如跟他一起出去逛街，不是弄倒小贩手中的糖葫芦杆子就是压扁了放满小面人的桌子。比如……跟喜欢的小女孩在一起玩的时候，贺有常总会以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把人家弄得哇哇大哭，从此发誓只能嫁到另一座山旁边去。

    所以后来海东歆遇见他云游四海的师公的时候，立即就决定跟他去学艺。

    贺有常眼巴巴地等了他很多年，等到海东歆两个调皮的哥哥都娶新娘子了，都没等到海东歆回来。

    他的父母又恰好对他实在是无可奈何了，于是收拾收拾包袱，塞了一叠银票给他：“出去吧，哎，傻人有傻福！”

    于是贺有常溜达远了。他跑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就是没碰见海东歆。

    直到武林大会。

    刚好啊，自己又要找个师父，又可以见到东东，这叫什么？一心二用！不对……谁管他呢？

    师父给自己的秘籍他都认认真真地练了，武功提高得快，可以保护很多人。这种事，在他当年和东东被狗追了三里地的时候就悟出来了。

    到后来，海东歆没有跟衡山派的师兄们回去，而是留在去京城的人里，贺有常特别开心。他老是觉得东东不是真的讨厌自己，果然——

    可是，京城一行过得太快了。他都没搞清楚状况，东东就挥一挥衣袖，回衡山派了。

    他开始恢复了整天撞柱子、撞凳子、撞盆、撞人……的生活。

    在他砸碎了一百只碗以后，贺无伦把他叫到书房，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找到了师父，该去找什么了？”

    找什么？不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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