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作品:《小楼一夜听春雨》
出的鲜血,别过头从窗口跃了出去。
那天的比武,云冉迟到了片刻,但看上去除了有些憔悴,举止并没有异常。直到真的开始比试,来看热闹的众人才注意到他行动迟缓,像是有伤在身。
柳万春的师父曾败在云霆手中,含恨而死,他又用同样的手法击败了云霆,心知与云堡的世仇是解不开了,是以发现了云冉的异状也毫不留情,立意要斩草除根,让对方一蹶不振。
秦深冷眼旁观,看到云冉被打了两掌,对方仍然步步紧逼时,忍不住扣了一颗石子弹出去。柳万春脚下一错,本来要印在云冉 x_io_ng 口的重重一掌,就打在了丹田处。
秦深跃进场内,扶住了摇摇 y_u 坠的云冉,淡淡说道:“胜负已分。”
他清楚地看到,那一掌打破了云冉的气海,从此他再不是武学高手,只是一个内力尽失的普通人,或许连普通人都不如。
云冉的唇边全是鲜血,只来得及看了秦深一眼就失去了意识。
秦深把他轻轻放在一边,朗声说道:“柳堂主,在下忝为云堡主的随从,请赐教。”说着,一掌向柳万春打去,招式与云冉方才的一模一样。
一场比斗,柳万春当场被毙于掌下,秦深功力既高,出手又狠,就此在武林中扬名立万,人们纷纷议论云冉哪里来的这样一个随从。
秦深就以随从的身份陪同云冉回到了云堡。
云堡的情势在迅速变化。两个月后,当云冉可以下床走动时,慕容雅生下了一个男婴,自己却元气大伤,不久竟离开人世。这时候,秦深已经成了实际主事的人。
云冉抱着小小的婴儿,取名云倾。他每天深居简出,除了有时看看孩子,不再理会任何人事。偶尔夜晚秦深来找他,他也淡然处之,既不欢迎,也不拒绝。
云倾满周岁的时候,秦深把他们赶出了云堡,却又不准云冉离开方圆十里之外。云冉只能栖身在一处小小的窝棚里,白天把孩子托付给住在附近的村妇,自己卖柴为生,有时替人写字代书作为补贴。
秦深难以想象云冉卖柴的样子,但是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却觉得并不满足,因为云冉看上去还是很从容,并没有一蹶不振,甚至连衣服都还算整洁。
或许是那个孩子给了他支持下去的勇气。
回想起来,即使挫折接二连三,即使被驱赶出去,云冉始终既无怨言,也不慌乱。秦深需要的是他真正地低下头,失去一切,匍匐在泥里,就像当初的自己。
抢夺婴儿这样的事情,秦深还不屑于去做,他可以等。
等到有一天云冉走投无路,跪在门前求他;然后,把所有的痛楚、绝望、欺骗还有背叛都还给他。
之三
秦深从纷乱的梦里醒来时,感到头有些疼痛,还有些疲倦。
从十岁到二十七岁,他的生活里都是云冉,不是爱他,就是恨他。如今,云冉已经跪下来求过他,被他占有过,每天为他洗衣劈柴挑水,为什么还是觉得不满足,总是沉浸在深沉的疼痛失落里,空虚无比。
他不明白。
秦深吃过早饭,还是心绪烦乱,于是一反常态地命人把云冉叫来。
领命的护卫去了很长时间,当秦深开始不耐烦时才回来,垂首站在堂下:“启禀堡主,云冉不在房里,他似乎昨夜试图逃走。”
竟敢逃走?秦深站了起来,气得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疾步向外走:“他走不远,立刻把他找回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护卫站在原地不动:“已经找到他了。”
“在哪里?把他关起来。”秦深停住了脚步。
对方吞吞吐吐道:“堡主,这倒也不用,他受了鞭刑,还没有走出去就自己昏倒在梅林里,冻了半夜,刚才发现他时,只剩下一口气,看来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是什么意思?”秦深涌到头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恢复正常流动,就有些凝固了。
“就是快死了。”倒霉的护卫感到全身都笼罩在莫名的黑色压力下,只能横下一条心,大声回答这个明白得似乎用不着回答的问题。
死?
秦深突然想起昨天云冉说的话,他说,看来我等不到了。
还有那重重的三十鞭。
“他现在哪里?叫堡里的大夫立刻过去,再去外面请大夫,请最好的。”他甩手朝门外走去,觉得全身彻骨地冷。
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自己在恐惧。
这些年来,流逝的时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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